“够了!”
谢清川厉声喝断,目露寒光:
“李炎,你的要求真的是越来越荒唐了,守宫砂俱在,你还要得寸进尺验私处?疯了吗?”
语气已然变得极度不善。
这对于谢清川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辱,他哪能不生气?
“谢太傅,我没疯,你要明白,玉锦她是一个高明的医者,以她的本事,伪造一个守宫砂,轻而易举……但处子之身,她伪造不了……让人查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李炎目光灼灼盯着几步远的玉锦,说得斩钉截铁。
玉锦听着暗暗惊心,手心莫名生出细汗:守宫砂,她伪造了;身上的疤痕和胎迹,她消掉了,可这处子之身,她的确伪造不出来。
如果,谢清川答应让人验身,那她今天要彻底穿帮了。
“闭嘴。”
谢清川断然拒绝了这无理要求:
“李炎,你今日若非要羞辱臣下,臣下立刻进宫,与你到殿前辩一个清楚明白……但如果查到最后,一切全是你在信口雌黄,臣下必请求皇上,褫夺你亲王之位,立刻贬你出京……永世不得再踏入京城,你敢吗?”
此时此刻的谢清川目光咄咄,声线冰冷。
最后三个字,更是被咬得极度危险。
因为他的确有这能力。
李炎张了张嘴,一个“敢”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最后却硬生生闭上了嘴,心脏处鼓鼓乱跳,脑子里想到的是:
万一这事上头玉锦也造了假,那他岂不是彻底被坑了?
夫妻十年,他实在太知道这个人的实力了:
能把死的辩成活的,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有的是那种让人想不到的歪门邪道。
此人医术太过高明。
造假经验老道。
想到这此,他,竟不敢了。
怕再着道啊!
明明是四月,气温极低,可他额头上却冒出了大汗,气得更是心角隐隐作痛。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突然,陪同李炎去迎亲的梅若山走了进来。
此人是李炎的舅父。
今天,他应梅贵妃之请,陪同迎接,为的就是要把玉家的庶女玉锦错抬回诚王府。
不曾料到的是:谢清川亲自跑来月老庙迎亲,生生把所有计划给打乱了。
梅若山眼见得事态一发不可收拾,遂来到李炎面前,用眼神制止道:“吉时已到,必须回府行礼了……就这样散了吧……”
他这是在给李炎找台阶下。
“谢太傅,你也赶紧迎上你这两位新娘子回家拜堂吧……误了吉时可不好……宾客们都在等着呢……”
这样一搅稀泥,验身一事,大概率就能不了了之。
而且,他还想助李炎逃避鞭刑。
毕竟人家是亲王,有权有势,识直一点的臣子自不能和他特别较真。
“慢着。”
玉锦却脆生生叫出了声,目光无比犀利,说的话,更是极不识趣:
“刚刚已验明正身,小女子身上绝没有诚王殿下所说的印迹,依着刚刚的约定,只要诚王殿下无中生有,就得行三十记鞭刑,这事,可不能说了不做……请问诚王殿下,您打算让谁来行刑?”
当然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前世受他折辱太重,今生好不容易抓住把柄,她如何能轻易放过。
李炎顿时面色一僵:
可恶啊,这贱人胆子真大,不愿意顺坡下驴,竟还惦记着那三十记鞭刑?
谢清黎和谢清扬则暗皱眉头:这玉将军府的小姑娘,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问刑一位亲王。
“行什么刑?一场误会而已。梅大人,您赶紧带上诚王殿下回府吧……我们也得回了。”
谢清黎开口利叱,不想把事情闹大。
玉锦却不愿善罢某休,振振有词道:“什么叫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今日我玉锦在此蒙受的折辱,岂是那三十鞭轻易就能抵消的?
“李炎,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当众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如今还要让我平白咽下这口恶气……我不答应……哪怕闹到皇上面前,玉锦也要讨个说法。”
她神情凛然,誓要求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