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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降生咒(3 / 3)

在此时,莫青雨也同他告别:玄玉国我已去过,我的爹娘不在那里,我必须去九色界其它的国家寻找。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忽然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一年寻遍九色界所有的王国,莫青雨未打探到爹娘丁点消息。回水月宫,继续求助水月宫主月姬。

月姬恢复莫青雨的本来面貌,带她至水晶洞。

一切因果都在这湖中,你自己看吧。

水晶洞的玉湖一片澄明,似镜,镜中赫然显现江南小院的样子。墙头红杏闹,红鸢飞,扎羊角丫的小女孩,糖葫芦的叫卖声。

爹爹走了,杏花一落好多年;娘亲走了,杏花一落又三年。

原来只是为了江湖上的功名,爹来到了水月宫,却过不了往生门。在宫中一呆十年,最后忍受不了挫败自刎而亡。母亲在她十四岁,寻来水月宫,闻得爹的死讯,亦死于往生门。

生与死原是如此简单,而浮如云烟的名利却为始作俑者。莫青雨久久的立在玉湖边,看着湖中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无能为力的人影,万箭穿心的悲疼。

你既然知晓一切,为何不早告诉我?还让我与玄珀同闯往生门,让我寻遍整个九色界?她质问月姬。

我们九色界的始祖,因得罪了天神,被惩罚子孙后代都带着降生咒出生,每个人被不同的诅咒左右一生。其实你们也像九色界人一样,有自身的宿命。名利关是你的爹娘难过的劫,玄珀便是你的宿命,如宫未蓝是他的劫。月姬道,唇角浮上一抹妖娆而凄伤的笑。

玄珀,玄珀,爹娘已永远的离开。我只剩下你。莫青雨喃言,朝玄玉国走过。

玄玉国一年一度的剑神选拔擂台上,直至比武结束,莫青雨仍未发现玄珀的身影,却意外的瞧见九色森林里的菟丝婆婆。

菟丝婆婆,你还没有死?莫青雨即刻上前询问。

宫未蓝那丫头,我自小看着她长大,她身上暗藏的杀机我怎么不清楚。菟丝婆婆苦笑,枉我待她视为己出,她竟然痛下毒手。所幸只杀死了我的一个分身,令我大伤元气罢了。

她为什么要杀你?在山洞中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菟丝婆婆看着莫青雨,良久后,终于缓缓开口,也罢,既然我不可能得到了。你知道玄玉国的震国之宝是什么?

玉魂?

对,就是玉魂玄珀。

玄珀?

你可能不了解,玄玉国的玉魂,不仅仅是指玉,还需要人玉合一。当我一看见玄珀胸前佩带的那块玉璜,便知晓他们便是无价之宝的玉魂了,吸食便可成神成魔。我令宫未蓝肋我共擒玉魂,而她起了私念。

你们!……莫青雨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最糟糕的还不在此呢,青雨姑娘。菟丝婆婆接着说,在玄玉国成了剑神便可称王,同样的要终生守护王国,不能出界。而你的玄珀公子,为了同宫未蓝的约定,放弃了终生的追求……

玄珀!玄珀!她只顾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未听着身后的菟丝婆婆还在说,其实玄珀心中洞悉一切,只不过仍不愿放弃那种执念罢了。你们都是这般痴傻。

十一

迷雾重重,九色森林。

远远的,莫青雨就看见玄珀的海葵生长在森林上空,漫天飞舞。那显然是求生时的本能反应。她急急的穿过林间,看见他和宫未蓝相对站立,使出平生功力对峙。

宫未蓝的绸练亦缠绕大树,直逼玄珀。分明是玄珀功力略胜一筹,可是宫未蓝的锻带却深入了玄珀了心脏,莫青雨奋力向前跑着。

她加速奔跑,泪不断落下来。

锻带越刺越深,盈盈的星光顺着锻带流入宫未蓝的额心。

她跑近了,手刚探出。

他的元婴被吸尽,轰然倒地。

玄珀!——她凄厉的喊,抱住奄奄一息的他,泪流如注。

青雨……,他虚弱的笑,抬直右手去抚摸她的发辫。她的泪落下来,滴在他的白衣乌发上,莹莹的光闪耀,他一点点的在消散,飞灰烟灭。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水晶洞内,他从冰雕中破空而来,冷冷的斜视她;看见水月宫中,他立于宫殿顶的珊瑚树上面,朝明月转动三叶草。

玄珀!

飞舞的光芒,一点点散开,最后玄珀的肉体化为一蹲尺高白玉,莫青雨将他捧起放入怀中。站起身,拔出长剑,指向宫未蓝。

吸完玉魂,宫未蓝通体雪白,几欲透明。她的长发衣袂随风飘舞,神情淡隐,看不出悲喜。

十二

莫青雨执剑冲向宫未蓝三次,都被她用指尖轻轻弹回,重重的撞在森林里的大树上,玄珀白玉滚落地上。

然后宫未蓝慢慢走向倒地的她的身前。

孩子,收手吧!让娘来告诉你,在你的降生咒中最珍贵之物是什么?水月宫主携神婆,菟丝婆婆突然从来而降。她微笑着走向宫未蓝,牵起她的手,指着玄珀肉体化身的玉石。

他,玄珀,对你的爱便是你今生最珍贵也必将错失的咒。明知道你想占有玉魂,他仍前来赴约,并欲用他的生命唤醒你。

宫未蓝颓然倒地,通体的雪白变浅,你们骗我!

小宫主!这一切都是宫主精心设计。因为你一出生便产生的戾气,雷鸣电闪,黑云笼罩。为了平复消除你天生的暴戾,宫主特放你在民间由我带大;安排纯洁的江南女子莫青雨,变成她的模样,到你身边感化你。唉,可是你仍走不出降生咒带来的命运。菟丝婆婆说。

身为九色界里最大王国水晶国水月宫的继承人,一定要无欲无念,平和淡宁。未蓝,你现在可以做了吧。月姬继续说。

宫未蓝神情麻木,一动不动。月姬她们,扶着她,飞向水月宫。

精疲力竭的莫青雨,拾起玉石,踉踉跄跄的走出九色界。

玄珀,以后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