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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是比谎言更危险的真理的敌人 15(2 / 2)

「斯黛拉,你听好了。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亚人不是死就是成为奴隶,借此避免战争,只有这两种选择。从我们的立场来看,后者对我们更有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后者。」

「……为什么希安大人能这么果断地做出决定呢?」

斯黛拉直视着希安的眼睛问道。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就算我想看开,却没办法看开。我讨厌这样,我好害怕,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太笨了吗……!是因为我无知又无力吗……!」

斯黛拉说着,用力握紧了刺在胸口的手。她僵硬的脸庞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笑容,逐渐被疯狂侵蚀。

「这样的我,真的能成为一国的女王吗!?我真的可以成为女王吗!?」

斯黛拉仿佛要扯破喉咙似地大吼,不让自己被这股情绪吞噬。

「我真的能重建这个国家吗!?」

接着,泪水终于从斯黛拉的眼眶滑落。她仿佛快要过度换气,呼吸急促,肩膀微微颤抖。她咬紧牙根,从齿缝间不断进出空气。

接着,经过数秒的沉默,细雪开始飘落。铁路与道路逐渐染上一片雪白,无情地镇压了亚人们仍然不绝于耳的悲鸣。

「……这次的事件,不论怎么选择,都只会演变成悲剧。这是真理。我们能做的事很少,这个结果也远远称不上最好。但是——」

希安垂下眼眸开口:

「我认为总有一天能颠覆这个残酷真理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斯黛拉听完希安的话,紧咬下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吗?我问你看到精灵们的惨状有什么想法,你立刻回答,你想为精灵们做些什么。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会像现在这样帮助你,未来也会继续帮助你。」

这次换希安站在斯黛拉面前,斯黛拉则是低着头。

「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是来自于你那率直的温柔。我夺走了无数生命,已经没有资格拥有这份温柔,而你却拥有。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所以,不要像这样贬低自己。」

「可是——」

「而且——」

希安打断斯黛拉,单膝跪在她面前。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不管发生什么事。」

希安看着斯黛拉的脸,她哭得一塌糊涂,呜咽着。她想压抑声音,却偶尔发出小动物般的叫声。

希安搀扶着斯黛拉,缓缓地向前走。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斯黛拉肩上,两人依偎着彼此前进。

「……接下来要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卷入麻烦事。」

尤利乌斯抽着烟,将斯黛拉带到众人身边后这么问道。

「我想先让斯黛拉休息。我和艾莲奥诺拉也因为彻夜行军,累坏了。」

希安这么回答,同时将斯黛拉带到车子旁,让她坐上后座。

普莉熙拉走向驾驶座。

「那么,我们直接前往古林伍特吧。我想诺里姆王国接下来会陷入混乱……」

希安点头同意,普莉熙拉便坐上驾驶座,尤利乌斯也坐上副驾驶座。

三人坐上车后,引擎发动,希安也跨上自动二轮车。艾莲奥诺拉坐在他身后——普莉熙拉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喂,『红焰魔女』。」

「什么事?」

普莉熙拉对艾莲奥诺拉拉的语气充满杀气,气氛异常紧绷,副驾驶座上的尤利乌斯有些不自在地皱起眉头。

「你也上车,后座还有空位。希安大人也累了。」

普莉熙拉表情僵硬地说。

「不,艾莲奥诺拉拉要跟我骑车移动。」

「希安大人!?」

希安拒绝了。普莉熙拉忍不住惊愕地瞪大眼睛,发出呆愣的声音。

然后希安立刻发动了两轮自动车。

「希安大人!?」

希安不由分说的行动让普莉熙拉气得浑身发抖。她握着方向盘僵住了一会儿。

「希安大人……」

「喂,快点开车啊,变态跟踪狂女。」

普莉熙拉像在说梦话般喃喃自语,一旁的尤利乌斯不耐烦地说道。车子是在那之后,尤利乌斯又怒吼了一阵子才发动。

当在先出发的两轮自动车后方进行这样的对话时,希安突然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艾莲奥诺拉拉。

「你还没办法跟斯黛拉对话吧?」

「……嗯。」

「那家伙现在精神上也撑不住了。想说的话等彼此都冷静下来之后再说就好。」

「嗯,谢谢你。」

希安之所以让艾蕾欧诺拉坐上自动二轮车,是因为觉得现在要她跟斯黛拉待在一起还太早。

在细雪纷纷飘落之中,希安他们朝着与古林伍德共和国的国境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