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安用手枪抵住克劳蒂雅的太阳穴。瓦丹尔因焦躁和愤怒而表情扭曲。
「我不知道你是谁——」
「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打算多嘴,我就从这女人脸上的裂痕开始,把她的皮肤全部剥下来。」
希安威吓道,表示自己不是在期待对方的回答。他灵巧地移动支撑克劳蒂雅的手臂,让中指滑过她脸上的裂痕。
「你做什么——」
「十、九——」
瓦丹尔正想说些什么,希安却开始倒数。他的中指一点一点地剥下克劳蒂雅脸上的皮肤。
瓦丹尔理解到希安不是在虚张声势,倒抽了一口气。
「瓦丹尔阁下,如果你担心女儿的安危,最好老实回答。这个男人真的会动手。」
听到汉斯的忠告,瓦丹尔因动摇而浑身颤抖。
「汉斯卿!这、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两年前引发骑士团分裂战争的议席第十三区骑士——黑骑士希安・库鲁斯。」
听到希安的真实身份,瓦丹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摇摇晃晃地后退,脚撞到桌子后停了下来。
在将近两千年的大陆史中,自从数百年前的纪录之后,最凶恶的存在——黑骑士就长期没有现身。更何况眼前的黑骑士还犯下了罪行,他反抗教皇,导致骑士团分裂,引发混乱,堪称史上最恶劣的罪行。
梵戴尔面对这个男人挟持自己女儿当人质的事实,茫然地睁大了双眼。
「五、四——」
「等等、等等!我来代替女儿当人质!所以——」
「三、二——」
倒数的数字毫不留情地正确减少。要阻止倒数,除了回答希安的问题之外别无选择。
梵戴尔猛然向前倾。
「我对女儿使用了应用『骑士圣痕』的人体复苏魔术!是腓特烈・门格尔的提议!」
希安的中指从克劳蒂亚脸上抽了出来。
「这个女人的背上没有『骑士圣痕』。你要怎么解释?」
「我、我也不清楚详情。人体复苏魔术的原理只有那个男人——」
梵戴尔回答希安的问题时,房间内响起「咚」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克劳蒂亚!」
梵戴尔发出惨叫般的声音,呼唤女儿的名字。
克劳蒂雅在希安的搀扶下失去意识,瘫软在地——她的右臂掉落在地。或许是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断面的皮肤和肌肉像橡胶一样伸长,呈现被扯断的形状。掉落的右臂不久后变成白色石灰,脆弱地碎裂。
希安、汉斯和里卡多都对这个现象瞠目结舌。
「我之后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所以请先让我治疗这孩子!拜托你,求求你!」
潘德拉用沙哑的声音恳求,希安无情地瞪着他。
「治疗?这种状态要怎么恢复原状?」
「有话之后再说!没时间了!」
潘德拉用几近发狂的表情大声喊道,这时——
「希安,就听他的话吧。」
汉斯像在劝说般说道。希安短叹一口气后,将手枪扔在地上,重新抱好克劳蒂雅。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避免四肢的某一部分因为冲击而脱落,同时用双手轻轻扶着她。
「这个女人该怎么办?」
「跟我来,接下来要把她带到门格尔的研究室。」
希安一问,梵戴尔就走出办公室,带领他们前进。办公室外有手持步枪的士兵们一脸不安地组成队列等待,梵戴尔一出声,他们虽然感到困惑,但还是立刻让路。
梵戴尔快步走在前面,希安、汉斯、里卡多则跟在后面。他们跑上好几层楼梯,绕了好几次同样的楼层。
就这样跑上好几层楼梯后,希安等人抵达要塞基地的上层。那里有条从楼梯尽头延伸出去的长廊,阴森昏暗,视野只能依靠照亮脚边的脚灯。墙壁和天花板都是裸露的水泥,通风管和某种管线外露,完全没有可以称为生活空间的东西。
「门格尔!拜托你治疗克劳蒂雅!门格尔!」
穿过走廊后,依旧是一片昏暗,但来到一个稍微宽敞且有开放感的圆形房间。紧接着,梵戴尔大声呼唤刚才提到的教会魔术师。
然后,仿佛那是某种信号,室内一口气变亮。希安等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立刻皱起眉头。
光线让圆形房间的细节显露出来。内部装潢和刚才经过的走廊一样是水泥制的,看起来很杀气腾腾。墙壁上设有好几扇铁门,上方的墙壁则安装了红色的灯,其中几盏正发出沉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