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检验结果出来了。
“类似鳄鱼的指甲。”
“白沙江有鳄鱼?”
“极有可能。”
潘登一阵后怕,这半个月来,天天在河里游泳,简直就是给鳄鱼送口粮啊。
这时,警局电话响起,
“平江镇又有情况了。”警局接到报警,有村民死在河边。
潘登在一旁也听到了消息,负责接待他的警官把他打发走,连忙出警了。潘登也赶忙驱车回镇上。刚下车,就感到气氛不对。空气凝结般的闷,云变化着形状,奇怪的是树枝耷拉着一动不动,像垂死的病人,一丝风都没有,走在青石板路上,几个行人步履匆忙。
老杨河鲜馆的门是紧闭的。潘登本想用钥匙开门,还是礼貌性的先敲了三下。
等了一会,没人来开门,他的心跳得厉害,钥匙扭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寒气从屋子里吹了出来。
他倒吸了一口气,“老杨。”他朝屋子里喊了一声,没人应,又放大音量喊了一声,“老杨!”故作镇定的呼唤声被死寂吞没。从厨房找到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连拍了两户人家,终于有一户开门了。屋主是个中年妇女,问清来意后,把潘登请进屋,捂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
老杨死了。白云受不了打击,现在还住在医院。
据说老杨一大早就去白沙江边跟渔民收鱼,到了中午,人却没见回来,白云感觉不对劲才去寻找。人是在河边浅滩的一丛芦苇里找到的,面目狰狞,身上多处创伤,肚子还有一个大窟窿,内脏都被掏空了。白云当场昏死过去,拉到医院才救醒。
出事的不只老杨。镇上一个青年在后山放牛,被一个不明生物突然从背后袭击,左大腿被叼走一大口肉,索性有牛在,这生物听见牛叫,又掉头去袭击牛。
潘登赶去医院,白云伤心过度,整个人昏沉不醒。
“刚刚睡过去不久,”隔壁床的大姐轻轻的说。
当白云张开朦胧的双眼时,潘登已经在床旁坐了1个多小时。也许是看见熟人,白云苍白的脸庞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让人心疼。
“陪我唠唠嗑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软绵无力。
白云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差,老杨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他们无儿无女,两口子从东北到南方来生活,没想到晚年还遭遇这样的变故,确实让人唏嘘。
他们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聊到了南方的天气,聊到了平江镇的老房子,也许这个月房间装了空调就不热了吧,东北老家的大雪比人还高,打雪仗多开心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去,医院的餐车送来了晚饭,她吃了几口就摇头不吃了,说没有胃口,“还是老杨烧的菜有滋味啊”,话音没完,维系已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哗啦啦的落下来。看着白云哭了,潘登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从医院出来已是傍晚,潘登回到平江镇,发现有便衣警察在巡逻,叮嘱他晚上不要出门,把门窗关好。
古镇的夜静得连虫鸣都没有。街道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串狗吠,马上被主人喝住。橘黄色的路灯照不到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随时从黑暗中蹦出吃人的怪兽。朦胧的月亮在云里穿梭,有时干脆躲进云层,好像也害怕这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