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斜倪了他一眼,在人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贺玄卿怎么能放弃这种揩油的机会呢,扣着人的后脑就追了过去,用自己的舌在景晏的口中肆意妄为。
“唔……”
过了半晌,景晏被欺负的气喘吁吁、眼尾微红,贺玄卿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他。
贺玄卿说了一句:“你可知三皇子‘病了’。”
三皇子因病不能监国的消息就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景晏自然知道,只是他与三皇子景桓素日无甚交情,也没有遣人去看望。
景晏语气略微不满,像极了被揩油而负气的妻子。
“夫君莫不是故意框我,我自然知道。”
“我的阿晏不知道他又添了一桩新病。”
“新病?还是心病?”
贺玄卿笑道:“都算。今日我在街上,看见吴御医家的马车直奔三皇子府而去,我一猜就有事情发生,特意让人留意了一番。”
“然后呢?”景晏配合的问。
贺玄卿凑近景晏,在人耳畔道:“听说侧妃小产了。”
景晏讶异的“啊”了一声。
三皇子比景晏大六岁,按理说早就应该成家了,可他却并未着急,一直专心谋算自己的前途,又因为他是皇后的嫡子,所以广元帝在选妃之事上尤为谨慎,这一拖就拖到了皇后侄女,也就是景桓表妹嫁人的年纪。
广元帝再不愿,奈何皇后娘家的势力,最终也只能同意,不过却让皇后侄女嫁过去当侧妃而已。
贺玄卿摸了摸景晏的小脸,佯装担忧道:“唉,怎么办阿晏,你三哥家绝后了。”
“三哥的病……还未确定……”
贺玄卿打断他,说道:“你三哥的病是板上钉钉的了,阿晏应该最清楚。”
景晏叹道:“可惜了……让坊间猜了许久,不如直接让他们知道的好。”
前几日,一向洁身自好的三皇子景桓竟然和几位纨绔子弟去樊楼喝酒,喝酒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喝的花酒,也不只是什么原因,竟不慎伤了身子。
而在三皇子病了之后,侧妃将跛脚道士请了来为自己的夫君医治,没医好就算了,自己也因为劳累竟然小产,当初侧妃能够在这么快有孕,也多亏了这位跛脚道士的帮忙。
贺玄卿道:“无子嗣,就很难登上大统,更何况三皇子是天之骄子,怎么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唉,可惜了,可怜皇后和她娘家半辈子的谋算,就这么功亏一篑。”景晏继续道:“算了,谁让他多行不义,三番五次的想害你,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他活该。”
在贺玄卿眼里,景晏颇有些炸毛小狐狸的味道。
他拍了拍景晏的背安抚,又说道:“我在街上还听到了一则传闻。”
“怎么狼王在街上能听到这么多话儿,莫不是去人家听墙角了吧?”
贺玄卿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景晏的唇,说道:“就算是听墙角,也要听我妻的,我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功夫了得……”
“功夫了得”一语双关,气的景晏就是捂他的嘴。
贺玄卿却抓过他的手亲了又亲。
“我在城内听到了不少赵将军的谣言。”
景晏冷哼一声,说:“依我看也未必是谣言,赵世安做的事,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啊,赵将军那边已经坐不住了,可怜了心思单纯的五皇子。”
“谁让虎狼窝里生出这么只小白兔憨憨来,现下这个场面,三皇子病了,下一位就该国舅爷了吧。”
景晏说完话就阖上了眼,刚在贺玄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门口的敲门声就响了。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出事了。”
第69章 报应
贺玄卿望着自己怀中微怔的人,他平静的问道:“何事?”
“回主子,顺嫔娘娘薨了”
“什么?”
景晏坐起身,屋内的二人对视一眼,均难以置信。
在景晏的认知里,顺嫔在宫中和自己的母妃一样,是最默默无闻的。
贺玄卿快步打开房门让追云进来。
追云垂手立在门口,说明了情况。
“今日顺嫔娘娘来静妃娘娘宫中看望,正好看到皇后赏赐的玫瑰果子,顺嫔家乡南诏就有类似的吃食,静妃娘娘看她思乡心切,就把果子送给顺嫔娘娘,可谁承想顺嫔娘娘吃完果子不到半刻便呈疯癫状,最后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是何毒可查清了?”
“据说是吐蕃的一种无色无味无解药的奇毒,叫天仙子,服之令人癫狂容易伤人,最后肠穿肚烂而亡。”
贺玄卿让追云先下去。
景晏听的后背发凉,事情摆明是皇后要害自己的母妃,说明皇后已经猜到三皇子的事情是他做的,让三皇子侧妃小产的事情也是他做的,只是皇后抓不到证据,狗急跳墙的人只能对自己的母妃下手,可倒霉的却是顺嫔。再者,顺嫔是在自己母妃宫中薨逝的,若皇后硬要追究,恐母妃也难脱干系,甚至自己还会和四哥反目。
他不敢想如果是自己母妃服食了玫瑰果子伤了人,恐怕皇后还会大做文章,说是母妃疯癫伤人、甚至畏罪自杀,连自己也会被卷入。
他将景晏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阿晏,明日一早咱们就进宫吊唁。”
“嗯,顺嫔娘娘毕竟的妃嫔,恐怕你去不合适,我一个让你去就好。”他靠在贺玄卿肩膀,低声道:“也不知道四哥怎么样了。”
“阿晏明日自己小心,至于四皇子,现在能稳住他的恐怕只有顾修鸣了。”
第二日,一夜无眠的景晏早早起来梳洗,打算宫门一开就进去。可谁承想刚到后宫就听到贤贵妃在宫内训斥她的五皇子景昼。景晏猜是因为贤贵妃的弟弟赵将军因圈地之事被查心情不好,五皇子像来是个耿直的,所以惹自己的母妃不悦了。
景晏来到静妃宫中,看到自己母妃一身素衣银钗,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儿臣拜见母妃。”
静妃看景晏来了强打精神道:“我儿快起来,怎的这么早就来了,可曾用过早膳。”
“用过了,母妃可还好。”景晏坐在静妃左手旁的椅子上。
“无碍,只是可怜了顺嫔妹妹,你去吊唁的时候记得多照顾点你四哥,他与你一样,从小就不得宠,现在娘亲还没了,可怜的孩子。”
“儿臣知道。”
“去吧,这里不宜久留,以后你我母子二人还有的是时间叙旧,正事要紧。”
景晏跪安道:“母妃安好儿臣便放心了,母妃一切小心,儿臣告退。”
景晏来到顺嫔设在后宫外的灵堂,看到南诏人也来了,可那几个人却没有面露悲伤,而是静静立在一旁时不时望着宫殿的入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景安跪在棺椁前哭的伤心,看到景晏来也未理会,他知道,景安心中肯定是怨自己的。
“皇帝驾到!”
随着一声响亮的通传,下了朝的广元帝在吕忠的搀扶下来到灵堂。
在南诏人面前,广元帝自然是老泪纵横,想想后宫让他省心的妃嫔,除了静妃也就是她了。虽然数年不宠幸,可这人一旦没了,他就又想起顺嫔的好,众人搀扶住广元帝,劝了好一阵。
等广元帝哭够了,南诏使者走上前行礼。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问道:“敢问中原皇帝,此信内容还做不做数?”
吕忠将信件呈给皇帝。
广元帝接过信看到内容后,霎时瞪大了眼睛。
他问道:“使者如何证明这是出自中原的手笔?”
使者也有备而来,直接道:“回皇帝,这是不是赵将军的亲笔信,寻他的奏折来一看便知,上面所书的若南诏假意投降便许给我们重金,不知何时能兑现。”
景晏听到此便知道赵将军通敌、捷报造假、杀边境村民冒充南诏士兵领军功还有贪污军饷的事情是捂不住了。此等大事他一个无官无爵的人在这里并不合适,只是先行告退。
等他坐着马车来到街上,早就听到黄口小儿口中嚷嚷着报应二字。
第70章 倒台
倒台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景晏喝着若蝶刚送来的冰镇莲子羹,贺玄卿进屋看到一大碗莲子羹只剩下个碗底,他赶忙叫住景晏。
“我的小祖宗,你是要急死我吗?前几日是谁吃多了冰的,半夜胃疼。”
景晏让若蝶把碗端出去,他给贺玄卿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夫君,我给你扇扇。”
贺玄卿斜倪他一眼,沉声道:“没用,阿晏最知道怎么让我的心凉。”
“夫君哪的话,我怎么舍得。”
被人抓到把柄的景晏自知理亏,变得乖巧的很。
景晏岔开话题道:“夫君,我给五哥的东西可差人送去了?”
“你交代的事情我怎敢怠慢,早安排好了。”
“那便好。”
顺嫔薨逝时,随着南诏使者将赵将军的亲笔信交给广元帝,赵家以前的所做作为也都被查出,绑架景晏的事情也是赵家做的,最终连累贤贵妃被褫夺封号,赵将军也惨死狱中。
五皇子景昼看到舅舅惨死狱中生出了癔症,只得搬到行宫养病。
而因为广元帝的梦境导致官员圈地的事情也在查赵将军、三皇子和国舅时被查了出来。
当时的太史局经办身亡,死后还被参奏贪污、造假,太史局由侍郎接管,最终宫殿也没有建在原定地点,而是建在东郊的朝阳郡。刑部尚书挪用公款买地之事也被揭发,接过第二日就发现他已经身亡,仵作说是被老鼠咬伤所致,国舅因地草菅人命而被流放。
“多人倒台,先下正是用人之际。”景晏意味深长道。
“尤其是禁军,三皇子在时,竟然可以调动禁军,这次的人选肯定要好好斟酌。”狼王似是明白自己的夫人意有所指。
“倒是四哥,当年为了救父皇被歹人砍伤,现在后背上还有一道疤呢。”
狼王眼神微变,说道:“这个可以让大臣上奏,但是阿晏,你怎知四皇子背上有疤?”
“啊?我们儿时一起嬉水时看到的……”
“儿时是何时?”
面对狼王的逼问,景晏只好小声说:“和亲前……”
他知道狼王背地里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大醋王,他再次岔开话题。
“夫君,我听说皇后要认二皇子为养子。”
贺玄卿将他拉入怀中,温热的大掌放在景晏胃部轻轻的揉着,生怕他一会儿再胃疼。
“皇后是被逼急了,你二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景晏靠在狼王的胸膛,懒懒道:“是啊,她母家获罪流放,她也只能再认个儿子先保住后位。”
“我想现在的皇帝老儿,你父皇应该很头疼吧。毕竟被寄予厚望的三皇子成了……”贺玄卿声音越来越小,他低下头,不怀好意将自己的的脸埋在景晏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馨香,“毕竟,你三哥成了个太监,不能传宗接代了。自古以来哪有太监当皇帝,我家的毒妇可真狠。”
其实不光禁军之位空悬,就连太子之位恐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广元帝肯定正头疼。现在三皇子这副德行,四皇子身上又流着外族的血,自古以来也没有继承大统的先例,而五皇子母家获罪是小,他自己犯了癔症,就算没病,他心无城府,登上帝位恐怕也不长久,二皇子更不必说,现在只剩下景晏一人,可他又与草原蛮族通婚,怎能引狼入室。
景晏道:“夫君说的是,你家的毒妇哪有我识大体,你何时休了她,将我扶正啊?”
贺玄卿惩罚似的咬他颈上的嫩肉,低声说:“我可不敢,我怕他让我绝后。”
“你!”
景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玄卿吻住。
天气本就热,贺玄卿早就被蹭出了火,这几日夜里也热起来,顾虑这景晏最怕热,所以他们也没亲近,景晏更不肯贺玄卿抱着自己睡,这让狼王好生难受。
“阿晏,待会儿我叫人多送些冰来好不好?”
贺玄卿拉着景晏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探,虽说是老夫老妻,可被素了多日的景晏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想叫停。
“唔……夫君,还有正事,正事没说……”
贺玄卿将自己的夫人大横抱起,看着脸颊上泛起红晕的人,他此刻只想让人说不出一句话。
“去床上和夫君慢慢说好不好?”
第71章 对峙
天气热起来,雷雨也随着多起来。
贺玄卿本想带着景晏去郊外跑马的,可谁承想外面却突然变天下起暴雨,雷电交加,让景晏的希望落空,二人只能在家对弈喝茶。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不似雷声,而是像什么地方坍塌的声响。景晏心中一惊,忙放下茶杯向外望去,他唤来追云让他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贺玄卿道:“像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景晏倚在门口,透过雨幕朝宫中的方向略略望了一眼,便和贺玄卿回了屋。
雨还未停,手下就打探出了缘由。
原来,皇后将二皇子养在名下以后,为了他的前途筹谋,就给他在工部谋了个差事,让他负责修缮贤德殿,本想让他略展拳脚,能让皇帝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可却在这次大雨中,贤德殿遭了雷击后坍塌,想必还伤了不少人。
景晏说道:“贤德殿是供奉祖宗灵位的地方,现下不仅遭了雷劈,还弄出人命,恐怕二哥凶多吉少,这事要是传到外头,指不定还得怎么编排呢。”
贺玄卿追问道:“为什么不是皇后自身难保?”
“皇后做事向来不露痕迹,这次收二哥为养子,属实是病急乱投医。”
贺玄卿道:“阿晏此言差矣,为夫倒是听说,二皇子在本次修缮中克扣不少,想来都是孝敬皇后了也未可知。”
二皇子生在皇家一直自卑,他知道皇后利用自己,但他还是感激皇后,因为是皇后让他终于能被人看得起,所以克扣之事大概率也会是二皇子自己扛下。
景晏略略点头,说:“二哥倒真是真心对皇后存着感激,但皇后却……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疼,去疼个刚相认的?皇后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但也不亏,毕竟修缮贤德殿可不是小数目。”
贺玄卿揽着景晏,故作神秘的说:“阿晏说的是,可为夫听说最近皇后还在花重金为三皇子寻医问药,她还要安抚日日闹的三皇子正妻,就是自己亲侄女,甚至想过继孩子给三皇子。”
景晏看了一眼贺玄卿,问道:“夫君怎的什么都是听说,莫不是也就是街头巷尾的长舌妇一般,就爱说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贺玄卿故意道:“是不是长舌妇,阿晏还不知道吗?”
大雨刚停,追云便来通报,皇帝宣景晏入宫。
二人对视一眼,景晏对此次面圣心中倒是有数,他猜测无非是想让狼王尽快回草原。虽然是放虎归山,但目前都城乱成一锅粥,也没法子先除掉草原狼这个外患。
景晏来到宫中皇帝寝殿,广元帝倚在榻上,行礼后他才抬眼看一眼自己的父皇,只见广元帝印堂发黑、双目凹陷,恐命不久矣。
广元帝未说话先咳了一阵,随后道:“唤你来是因为昨日朕梦到你小时候了,那时候你缠着朕教你跑马,但是朕却一直为让你如愿。”
景晏行礼道:“儿臣惶恐,劳父皇挂念。如今见父皇身体欠安,儿臣与狼王寝食难安,儿臣听说草原信奉的长生天极其灵验,所以儿臣斗胆恳求父皇可以恩准儿臣二人可以今早启程回到草原,日夜为父皇祈福。”
广元帝垂眸不语,半晌,说道:“朕就准了你们一片孝心,那就尽快回去。启程之时也不必再来拜别,免得伤怀。”
景晏恭敬答道:“是,儿臣遵命。”
说话间,小太监禀报四皇子来了。
这是顺嫔薨逝后,景晏第一次见到四皇子景安。他自己去过景安的府邸,但都被大门上劝了回去,后来他又差人去送过两次东西,也都是大门上接过去了。
今日一见,景安瘦了不少,但又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少了几分往日的恣意和潇洒,多了几分沉稳和寂静。
景安先拜见了广元帝,而后景晏和景安互相见礼。
此次叫景安来是因为广元帝认命四皇子为禁军统领,这次由他负责安排景晏回去的事宜。
四哥,你只用听皇帝的调遣、听王令行事,不用管我,记得派人保护好质子。我不会动手,免得脏了我母妃和南诏的名声
“陛下,刚刚八百里加急来报,吐蕃来犯。”
广元帝病的重,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咳,正当他们兄弟二人正想跪安时,大太监吕忠呈着八百里加急进来,跪在广元帝寝殿中央。
“启禀圣上,吐蕃来犯。”
第72章 吐血
吐血
广元帝刚端起茶杯就听到‘吐蕃来犯’,他又急又气,竟然咳出一口血来,杯盏中绿茶顷刻间变了色,他怒而摔了杯子,众人顿时跪了一地。
广元帝怒道:“是谁和朕说边境固若金汤!是谁!”
话音未落,他却直直的栽向床边的脚踏上,亏得四皇子景安察觉到了不对,闪身将人护住,广元帝已晕死过去,寝殿中乱作一团,大太监吕忠让慌了神的小太监去传御医。
皇子们被“请”出了寝殿,他们出宫时,正遇见迎面而来的皇后銮驾,二人恭敬行礼,
皇后深深的看了景晏一眼,叹道:“最近边境不安生,你父皇病重,快些回草原去为他祈福也是好的,今日便速速启程吧,本宫派人护送你。至于静妃妹妹那里也莫要再去拜别,免得她伤怀。”
她又对着绿筠道:“请静妃来侍疾。”
景晏知道这是皇后故意用母妃的命威胁自己,他只是回答了遵命便告退。
随即皇后又叫住了景安。
“你父皇既命你为禁军统领,这兵符就交予你,我们阖宫的命、乃至于整个都城都交到你手上了。”
景安跪下扣头道:“儿臣必誓死保护父皇母后、保护都城!”
当夜,吐蕃便围住都城,城内流言四起,传言说广元帝已驾崩,要改朝换代了。
私宅内,贺玄卿一身戎装站在院中擦拭着一柄从未出鞘的长刀
景安与顾修鸣从后门来到院中。
景安见了景晏便道:“六弟,你不知道,如今二皇子殿下监国,下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让我调遣禁军去守城门,难道宫中就不管了吗?!皇后不要命了?”
景晏与顾修鸣对视一眼,二人似乎都明白了其中原委,想必这一切真如贺玄卿所料,此次吐蕃能在中原如履平地,想必是有三皇子在后推波助澜,而二皇子到现在都只是个傀儡,景安也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他们最终要的是三皇子与吐蕃平分天下。
景晏道:“四哥,你只用安安心心的守城门多好,不用管宫中的事情远离是非,另外,我还要求你一件事。
“我母妃殁了,现如今最亲近的人只有你和修鸣了,六弟尽管吩咐。”
“最近不太平,请四哥一定要派人保护好质子。”
“这不难,六弟放心我一定派得力的人手。”
“多谢四哥,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此时,手下带着陆信来到院中。
陆信风尘仆仆,他将兵刃放在地方,行礼道:“小的参见狼王、王妃。”
“陆统领一路辛苦,不必多礼。”贺玄卿道。
“谢狼王。”陆信继续道:“启禀狼王,按您吩咐轻骑以尽数在城内集结,就等您一声令下。”
“不急,镇北王答应我的三万铁骑还未到。”
镇北王是北面最重要的关隘,难不成贺玄卿串通镇北王私自起兵?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贺玄卿解释道:“诸位别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是借镇北王的地盘路过而已。”
说话间,手下来报,皇后命身边的怀仁公公来六皇子府上请人进宫。
几人都知此去必有诈。
景晏只对贺玄卿道:“夫君此去千万小心。”
贺玄卿握住景晏的手,借着月光和跳动的烛光垂眸端详他半晌,柔声道:“有你在宫中等我,我断不敢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