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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3)

第101章 将计就计

“还……还是吗?”

这下不仅阮苏愣住了, 就连温惜寒也给听愣了。

温惜寒想不明白那晚上阮炘荑到底掐头去尾地听到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断章取义理解成这个样子?

如果是别人误会也就算了,但阮炘荑可是温惜寒亲眼看着阮苏怀胎十月, 还经历了难产后,从一个只知道吃奶、睡觉的小婴儿辛辛苦苦给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现在, 可想而知阮苏在听到小兔崽子问出这种话的时候, 会有多生气。

余光注意到阮苏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有周边明显降下来的气压, 温惜寒不动声色地侧了点身子, 企图将阮炘荑护到身后,压低声音,提醒般地喊了声:“软软。”

重重呼出口气, 阮苏冷声道:“小寒,你别护着她。”

说着,她抬眸直直地看向阮炘荑,目光幽冷,深不见底, 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还是吗?”

阮炘荑被阮苏看得发憷, 吞了吞喉咙, 默默往温惜寒身后缩着, 眼神躲闪, 声音更怂了:“是吧……”

“呵。”阮苏冷笑出声,其实一开始她还没有这么生气,虽然意外阮炘荑能这么快主动坦白,但阮苏还是有点钦佩她的, 好歹不墨迹, 有点担当。

真正让阮苏生气的是后面阮炘荑说的话, 以及那副怂得不行的德性,又怂又菜,畏畏缩缩的,没一点担当就算了,还一个劲往温惜寒身后躲,看着就让人火大。

深吸口气,阮苏压着心底的火气说:“过来。”

阮炘荑犹豫了下,才很不情愿地从温惜寒身后出来,挪着步子缓缓站到离阮苏两步远的位置上。

没好气地乜了阮炘荑一眼,阮苏又说:“喊人。”

阮炘荑低着头,上身微躬,语气委屈,活像阮苏欺负了她似的:“外婆。”

十几秒的停顿。

阮苏眉头紧蹙,正欲开口催促就听阮炘荑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妈咪~”

阮苏:“???”这是喊人还是在借机告状?!

温惜寒:“……”

太阳穴似乎跳得更欢了,阮苏咬紧后槽牙道:“你先出去。”

有一说一,从阮炘荑出生到现在阮苏从来没有打过她,但是今天,她有点忍不住了。

如果这小兔崽子继续作死,她是不介意在莘翊面前收拾她一顿的。

“噢,好。”阮炘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语气隐隐夹着丝哭腔:“那妈咪,我下次再来看你。”

十指一点点收紧,指关节被捏出清脆的响声,阮苏呼吸声渐重,没再去看阮炘荑一眼。

一直到阮炘荑走远,温惜寒才低声说:“姐,你也别生气,软软她什么都不知情,再有那晚上我们聊得零碎,她可能就误会了……”

阮苏冷笑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寒,你还是太低估她了。”

温惜寒不解:“为什么?”

阮苏抬手捏向鼻梁,眼神复杂地看着莘翊的照片,一时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你觉得她能有这么笨?”

重重呼出口浊气,阮苏娓娓分析道:“还有她会是这么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只怕她说的那些话全是用来气我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说着,阮苏凝眸望向温惜寒,冷哼一声,幽幽开口:“好一招声东击西,借机转移重点,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温惜寒:“……”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夸阮炘荑聪明,还是聪明过了头。

阮苏弯下腰身,从包里摸出条手帕,认真擦拭起墓碑上莘翊的黑白照片,低喃道:“也不知道小兔崽子这德性到底是像了谁。”

总归不是会像她。

将照片擦干净,阮苏在起身时轻轻从花束里抽了一朵月季花出来,深邃的眼眸微眯,饶有兴趣地问向温惜寒:“小寒,你说我要不要将计就计,把她扫地出门?”

温惜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温惜寒生硬地转移话题:“姐,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阮苏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话里有话道:“小寒,看样子那小兔崽子把你带坏了。”

温惜寒干笑,有些心虚地说:“我也是怕你会不同意。”

“那倒不至于。”阮苏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绯红的月季花瓣,一本正经地将问题抛了回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温惜寒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支吾着说:“在酒吧认识的。”

阮苏:“???”

温惜寒像是会去酒吧的人吗?阮苏觉得不像。

但阮炘荑会去……

一片殷红的花瓣被扯掉,阮苏轻叹口气,默默将视线落到了莘翊的照片上。

这么看来,好像就解释得通了。

“然后呢?”阮苏继续追问。

温惜寒打哈哈道:“然后就认识了。”

见温惜寒神情-欲言又止,还有丝赧然,对于后面的事情,阮苏便在心里有了个底。

介于前车之鉴,阮苏暗自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查一下阮炘荑到底背着她搞了多少不动产。

慢悠悠地走出墓园,看见在一旁戴着墨镜、站得挺直等待大雇主出来的保镖,阮炘荑缓步走到他面前,并刻意晃来回晃了两圈。

保镖咽了口唾沫,低声喊道:“小小姐。”

阮炘荑下颌微抬,笑眯眯地开口:“帮我开下后备箱?”

保镖依言将车的后备箱打开。

阮炘荑脸上笑容不减,又说:“麻烦帮我提下来。”

保镖不明所以,却还是顺从地将阮炘荑的大行李箱提了下来。

再然后,阮炘荑丢下句“谢谢”,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到路边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保镖本能地看了眼墓园大门,在看向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眼神越发迷茫了。

半个小时后,阮苏和温惜寒才从墓园出来。

看见大雇主,保镖踟躇着跟了上去,在阮苏准备上车的时候,终于酝酿好开口:“小姐。”

白皙的手扶着车框,阮苏闻声看了过去,用眼神示意他说。

保镖支吾着继续说:“小小姐走了。”

“行李箱也一起带走了。”

阮苏轻笑出声,一反常态地问温惜寒:“小寒,你怎么看?”

温惜寒:“……”

“算是主动掌握先机?”

出租车在一栋傍山别墅前停了下来。

用指纹打开大门后,阮炘荑随意将行李箱扔到一旁,捞过一个抱枕,大大咧咧地躺到了沙发上。

这栋别墅是阮炘荑半年前买的,上个月才正式装修完毕。她很少过来,但从墓园出来,她第一个想到的去处就是这里。

清净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基本上没人知道。

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阮炘荑侧身从包里摸出手机看起了新收到的消息。

八分钟前温惜寒发了一条过来:【你去哪了?】

阮炘荑坐起身,打字回复道:【我想先静一静。】

温惜寒算得上是秒回:【去哪了?】

阮炘荑轻咬下唇,并不想太早暴露自己这里的住处,便含糊回道:【我回家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

几分钟后,聊天框上的这排小字消失了。

阮炘荑站起身,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随手拿了把车钥匙,坐着小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法拉利跑车从车库驶出。

阮炘荑戴上墨镜,缓缓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到了正大路上。

以街道为界,这边的傍山别墅算是新城区,而另一边看起来很宽阔、寂寥的园区,正是阮家老宅所处的位置。

余光掠见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加长迈巴赫正要拐进路口,阮炘荑不由得放慢车速,目光跟着落到了后视镜上。

直至后视镜再也看不见那辆迈巴赫的车尾,阮炘荑才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循着记忆将车开到了墓地门口。

锁好车,阮炘荑走到不远处的花店,买了两束花,再一次进了墓园。

墓园深处,阮炘荑缓缓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抱着的花放到了两座墓碑旁。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看清了上面刻着的名字:‘莘翊’。

没在意草地的脏,阮炘荑盘腿坐了下来,轻声喊道:“外婆,妈咪。”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们……”

“不过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阮炘荑将手搭在膝盖上,语气郑重,“我有爱的人了。”

“温惜寒,你们应该都见过的。”

“她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这辈子,我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阮炘荑絮絮叨叨地说着,还从面前的果盘拿了一个橘子吃。

而此时,才回到阮宅的阮苏和温惜寒一进屋就面临了周姨的热情迎接。

“欢迎回家~”

周姨和程叔还兴致盎然地打了两个彩纸礼炮。

阮苏面无表情地将肩上的碎屑拂去。

温惜寒也没能幸免被彩纸落了一身,看了眼脸色臭了一路的阮苏,涩声喊道:“程叔,周姨。”

“哎,小小姐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周姨这时候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温惜寒神色讳莫至深,很小弧度地摇了下头。

阮苏一言不发,长腿一迈,径直朝楼上走去。

程叔眼露担忧,轻声说:“我上去看看。”

周姨连连点头,随后开始打扫客厅乱飞的纸屑,这期间还时不时抬头向上望去,忍不住问:“二小姐,小姐这是和小小姐吵架了?”

“这件事有点复杂。”温惜寒叹气,回来的路上她和阮苏聊了很多,也知道阮苏其实并不反对她和阮炘荑的事情,但她就是生气阮炘荑干出这么个事,今天又整这么一出……

“周姨,我也上去看看吧。”

上楼后,阮苏并没有去书房,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了阮炘荑的房间。

但甫一打开门,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屋里就像是经历了抢劫,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了。

再联想到阮炘荑那个大行李箱,阮苏气极反笑,提声道:“程叔,把小兔崽子给我逮回来。”

在楼梯口刚好听见这句话的温惜寒:“???”

作者有话说:

阮苏[犹豫]:将计就计?

软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102章 继续拉扯

“程叔, 把小兔崽子给我逮回来。”

程叔不明所以:“小姐?”

平心而论,情绪外露得如此明显的阮苏他还是第三次见到。

第一次是在阮苏婚礼的前一天;第二次则是在那位小姐去世的时候;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冷笑一声,阮苏咬紧后槽牙说:“顺带再查查那小兔崽子名下所有的财产。”

程叔不禁擦了擦额角, 心底默默为阮炘荑捏了一把汗,顺从地应了一声“好”。

余光掠见站在门口的温惜寒, 程叔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 适时说:“那小姐,我先下去了。”

双眸微阖, 阮苏有些疲惫地轻“嗯”了一声。

侧声让程叔下楼, 温惜寒站在门口,食指微屈,轻轻扣了两下门。

阮苏眉心紧拧, 但在看见门口站着的温惜寒时,眉眼肉眼可见地舒展了些,脸色也比适才好了很多。

“姐,怎么了?”温惜寒缓步走进屋,语气关切。

“呵。”白皙的下颌轻抬, 阮苏没好气道, “你自己看看这屋里。”

“嗯?”温惜寒仔细将房间打量了圈, 第一印象是很整洁, 然后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空旷感, 很违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又看一圈,温惜寒才依稀发现好像这屋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再看看阮苏又气又想笑的神情,一时间温惜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深吸口气, 阮苏提醒道:“还记得她的那个大行李箱吗?”

“……”温惜寒恍然大悟。

冷冷地哼笑一声, 阮苏切声说:“那小兔崽子算盘倒是打得好, 一早就把后路给想好了。”

温惜寒想了一下,说:“软软应该回公寓了。”

阮苏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一副老谋深算的语气:“她不会回公寓。”

“有个词叫狡兔三窟,她肯定回了别的住处。”

温惜寒若有所思:“所以你才让程叔去查软软的资产?”

“嗯。”阮苏颔首,深邃的眸中闪过丝复杂,“当年那件事,阮氏险些宣告破产。”

“是她及时拿出一笔钱,不仅补上了阮氏的资金窟窿,还让很多合同正常运转起来。”

“我当时很好奇她一个无权无势、没什么背景的人,怎么能突然之间拿出这么多钱。”说着,阮苏笑了一声,声音异常苦涩,“便派私家侦探去调查她。”

温惜寒没接话,默默听阮苏说着。

“她很聪明。”阮苏缓步走到落地窗边,皓白的手腕一抬,拉开了最里层的遮光纱帘。

室外的光亮瞬间就钻了进来,卧室也变得亮堂。

阮苏转过身,温和的阳光洒到她的肩上,氲霭了微蜷的发梢,在空气中散成一圈圈光晕。

“第一天她就发现了侦探。”阮苏叹了口气,继续说,“也不知道她和侦探说了什么,侦探将钱全部退还回来了。”

“然后她主动打电话过来,约我见面。”

“我以为她会生气,毕竟我暗中调查她了。但是她没有,还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资产告诉了我。”

阮苏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接到莘翊电话时的忐忑。

想象中的责备并没有到来,莘翊声音带着浅浅笑意,隐隐透着股哄味:“苏苏。”

“晚上过来陪我吃饭吗?”

一听到这声音,阮苏心都软了,哪里还记得起其他,头脑一热就直接应了下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阮苏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想着见面后的措辞,但在见到莘翊那一刻,她大脑就像卡壳了一样,要说的全给忘了。

莘翊坐在轮椅上,面容温软,笑着给阮苏到了一杯冲泡好的药茶。

阮苏惴惴不安地接过,抿了一口,没话找话地问:“这茶怎么有股子腥味?”

莘翊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因为加了点我的血。”

阮苏捧着玻璃杯,怔怔地看着她。

莘翊轻笑出声:“开玩笑的。我泡了点血参进去。”

随后,莘翊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阮苏不解地接过。

喉咙微滑,莘翊轻声说:“拆开看看。”

阮苏缓缓将文件拆开,里面事无巨细,全是莘翊名下资产的统计。

“莘翊……”

莘翊又为她倒了一杯茶,将轮椅滑到窗边,抬眸看向窗外的夜景,低喃道:“苏苏,你会忘记我吗?”

阮苏走到她身侧,蹲下身保证道:“不会。”

莘翊失笑,朝阮苏勾了勾小拇指:“那拉钩?”

后来,阮苏才明白莘翊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做一件事。就好比那天的文件,是她整理出来准备立遗嘱的……

而阮炘荑的狡猾,可以说完全和莘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阮苏抱着双臂,一双眸子低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语气透透满满的兴味:“小寒,你觉得那小兔崽子现在有多少资产了?”

看似是责怪的语气,温惜寒却从中听出了自豪,抿了抿唇,迟疑着开口:“姐,我觉得软软应该会自立门户,不会回来接管公司。”

阮苏:“???”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苏气得直磨牙,重重地哼了一声,手臂一挥,甩门回了书房。

知晓阮苏说的是气话,程叔并没有将阮炘荑“逮”回来,而且选择了“请”。

带着保镖驱车到公寓,程叔在公寓楼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无功而返。

回去路上,他不是很情愿地按照阮苏的吩咐派人去查了阮炘荑名下的资产,又特意让保镖绕了点路,去买了阮苏喜欢吃的糕点。

回到老宅已是两点过。

见到颓然回来的程叔,阮苏一点都不意外,轻托手腕将茶壶斟满,又从一个小罐子里夹了一小片人参进去。

指腹一半大的参片在接触到热水的瞬间,有两三缕血丝快速从边缘滑开,迅速消融进了水里,不留下一点痕迹,快得就像是错觉般。

阮苏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挑眉问道:“程叔没给她打电话?”

“没有打通。”程叔将糕点拆开,放到了茶几上。

“嗯~”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玻璃台面,阮苏凝眸看向温惜寒,意思不言而喻。

温惜寒:“……”

顶着两人的目光,温惜寒摸出手机给阮炘荑发了条试探的消息:【你没回公寓吗?】

阮苏端起茶杯,吹了吹面上的热气,摇头不赞成道:“你这么问,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应该怎么问?”温惜寒虚心请教道。

阮苏托着下颌,如实开口:“不知道。”然后看向了什么都不知情的程叔。

程叔汗颜,忙不迭说:“我去催催,让他们调查快一点。”

从墓地出来后,阮炘荑在回傍山别墅的路上找了条小吃街随意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捧着杯柠檬水,阮炘荑又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各种海鲜,才慢悠悠地开着车往回走。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阮炘荑换了身衣服,走到吧台边,随手抽出支啤酒,想了想,又原路放了回去,从下一层拿了瓶冰饮料。

用开酒器撬开瓶盖,阮炘荑将吸管插进饮料瓶,慢悠悠地晃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阮炘荑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微博,在正好看见江韵在群里问有没有打游戏的,阮炘荑便加了进去。

两人连麦打着游戏,最开始几把赢得很顺利,后面两把打得就很吃力了,第三把算是逆风翻盘,但在第四把守家的关键时候,有一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没有犹豫,阮炘荑直接点进消息。

【温惜寒:你没回公寓吗?】

轻咬下唇,阮炘荑斟酌半刻,惜字如金地回道:【嗯,没回。】

再度点回游戏时,屏幕已是结算界面。

麦里江韵在问:“软软,你刚刚是卡了吗?站在那里都没有操作。”

阮炘荑玩的是输出位。

“嗯。”阮炘荑敛眉喝了口饮料,“闪退了下。”

“还玩吗?”

江韵:“再玩两把,我等会还有事。”

将饮料搁下,阮炘荑扯过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好。”

在十多分钟后,又有一条消息弹了过去。

【温惜寒:那你回哪了?】

指尖滑动的动作一顿,阮炘荑没有理会那条消息,一直到两把游戏打完,她才退出游戏迟疑着点了进去。

舌尖轻抵上颚,阮炘荑思索着回复:【另一个去处。】

等了几分钟,温惜寒没有回消息。

而此时已经快五点了。

锁上屏幕,重重地捏了捏眉心,阮炘荑起身进了厨房,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洗、处理买来的海鲜。

处理好海鲜,阮炘荑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想了想,又把半成品全部冻进冰箱,叼着饮料吸管,去了地下车库。

这一趟出去,阮炘荑将差的调料补齐后,开着车去附近的人工湖转了一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阮炘荑才开车回了别墅。

老宅吃晚餐的时间向来偏早,阮炘荑掐着时间在八点半左右将所有海鲜弄出锅,细致地摆好盘,她选了一个最完美的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一股脑地发给了温惜寒。

温惜寒回了一个问号。

阮炘荑给最中央的小龙虾来了张特写:【麻小吃吗?】

【温惜寒:……】

【我已经吃晚饭了。】

阮炘荑很清楚温惜寒在晚上的饭量,还有自律的阮苏在,定然不会吃多少。

又把自己做的无骨柠檬凤爪发了过去,阮炘荑继续诱惑:【烤箱里还烤了条鱼。】

【阮炘荑:来吗?都是你喜欢吃的。】

轻扣上手机,看着才打完电话往沙发边走的阮苏,温惜寒轻咽唾沫,酝酿着开口:“姐,我等会要出去一趟。”

脚步一顿,阮苏挑眉问:“有约?”

“嗯——”

轻叹口气,阮苏又问:“晚上还回来吗?”

温惜寒也不确定:“要回的吧。”

在温惜寒对面坐下,阮苏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寒,你说为什么别的父母都是防外人,就我家是个例外,不仅防外人,还要防那浑身都是心眼的小兔崽子。”

作者有话说:

阮苏开始策反。

软软:这么防自家闺女的也是第一次遇到。

第103章 是未来老婆

指腹来回摩挲着手机屏幕, 温惜寒面色犹豫,迟疑着问:“那我还去吗?”

阮苏翘起一条腿,一脸的讳莫如深, 话里有话道:“你看她会不会给你发地址。”

一时间温惜寒有些摸不透阮苏的意思,捏着手机等了几分钟, 阮炘荑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要不要来?】

温惜寒看了眼阮苏, 轻咬唇角,惜字如金地回复:【来。】

【阮炘荑:好, 等你。】

眉梢微挑, 阮苏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

温惜寒摇了摇头,如实说:“没发地址。”

阮苏轻笑出声,单手支着下颌, 半夸半损地说了句:“小兔崽子心眼还挺多。”

“那姐……你要去吗?”温惜寒是有点想去的,但把阮苏一个人留在老宅,又有点不厚道的感觉。

阮苏却老神栽栽地说:“那我要看她请不请我去了。”

温惜寒:“???”

就在温惜寒疑惑之际,程叔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小姐,这是查到的资料。”

阮苏稍坐正了些, 接过递来的资料, 快速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边摇头边说:“赶莘翊当年差远了。”

文件并不算厚, 全部加在一起还是有十多页, 可能比上不足,但比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甚至可以说在同辈人之间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

听见阮苏这嫌弃的语气,温惜寒默默咽了口唾沫, 不免由衷佩服起莘翊。

着重扫了眼最后一页的房产, 阮苏将文件递给温惜寒, 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小寒,你觉得她会去哪?”

迟疑片刻,温惜寒缓缓打开文件,目光在最后一页停留许久,不是很确定地说:“xxxx区那一套?”

轻轻将茶杯放下,阮苏摇头道:“她不会去那里。”

想了想,温惜寒又说:“那是……开发区那套傍山别墅?”

阮苏颔首:“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里。”

阮苏到底是了解阮炘荑的,还将她的心理摸得透透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傍山别墅就在对面那个小山头,离这边非常近。”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到现在了,她都没有给你发地址。应该是摸准了我会去查。”

温惜寒:“……”

对于阮苏的这通分析,温惜寒是半信半疑的,直到阮炘荑接下来发过来的消息,才完全打消了她心里的怀疑:【来了吗?】

温惜寒回复:【没有。】

【阮炘荑:那出门了给我说一声,我好把烤鱼端出来。】

拍了拍手心,阮苏从沙发上起身:“走吧。”

阮炘荑所在的傍山别墅位置比较近,从老宅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大概是考虑到这一点,阮苏没带保镖,而是选择了自己开车。

温惜寒坐在副驾驶上,酝酿着开口:“姐。”

“嗯?”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阮苏将车速压得很慢,路灯偏黄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到了中控台上,也将路边树枝的影子印了进去。

看着中控台上不断交替着的树影,温惜寒轻声说:“其实在和软软在一起之前,我想过很多。”

阮苏笑了声,问:“怕我会不同意?”

“也不全是。”温惜寒自嘲地说,“及时止损,软软才二十三岁,我已经不年轻了。还有就是,如果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了,之后又分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还有她。”

“或许,那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将那晚上的事情,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阮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小寒,你还不够了解她。”

“嗯。”温惜寒深表赞同,“软软她确实变了很多。”

“不不不,你没有懂我的意思。”稳稳通过路口,阮苏开始‘言传身教’的支招,“我觉得,从现在开始你就该把她管严一点。就比如今天,不查一下都不知道她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还把我俩算计得团团转,以后只怕会搞出更多的事情来。”

温惜寒内心动摇:“软软她……应该不会吧?”

此时此刻,还在厨房炒烤鱼调味料的阮炘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以为是炒的料太呛人了,阮炘荑将抽油烟机开到最大,关了灶火,捂着口鼻跑到客厅透气去了。

缓了几分钟,阮炘荑翻出一个口罩戴上,又进厨房继续将料炒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阮炘荑将烤好的鱼从烤箱里拿了出来,并把准备的配菜铺了上去,最后是才炒出来的底料。

脱掉围裙,阮炘荑在桌面上摆好三副碗筷,拿起一个苹果,随意擦了擦表皮,边啃边往门外走。

“咔嚓——”在阮炘荑苹果啃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一辆姗姗来迟的深色奔驰车缓缓在大门口停下。

阮炘荑穿得很随意,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大大咧咧地半倚在门边,事不关己地继续啃着苹果。

皓齿微磨,阮苏慢慢将车倒进停车位里,熄火后,和温惜寒一起下了车。

看见不请自来的阮苏,阮炘荑脸上不见丝毫意外,又啃了口苹果,晃着脚上快要掉下来的拖鞋,语气悠闲:“再小酌一杯?”

温惜寒看向阮苏。

阮苏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那请~”阮炘荑摸了摸手臂上被蚊子咬的红疙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入座后,阮炘荑将提前醒好的红酒倒了三杯出来,依次放到阮苏和温惜寒面前,“吃啊,这么丰富的夜宵。”

喝了口红酒,阮炘荑戴上一次性手套,专注地剥起了小龙虾。

阮苏没有动筷,敛眉打量了圈客厅,轻笑着说:“原来是被你买走了。”

阮炘荑剥好小龙虾并没有吃,而是全部放进了面前的小碗里,不一会儿就有了小半碗,“要不我再转卖给您?”

“你倒是会做生意。”看见阮炘荑将剥好的虾肉端给温惜寒,阮苏闷闷地喝了一大口红酒。

轻咳两声,阮炘荑脱下一次性手套,又扯过纸巾擦了擦手,正色道:“所以妈妈,你同意我和小姨的事情吗?”

眉心一点点拢起,阮苏一时没说话。

阮炘荑继续说:“你不同意也没事,反正妈咪已经同意了。”

脸上的神情差点没绷住,阮苏忍不下去了:“我有说我不同意?还有你再鬼扯,她怎么同意的?!”

温惜寒唇角微抽,想插话又感觉自己完全插不进去。

阮炘荑一本正经地说:“同女娲和伏羲一样嘛,云烟聚合起来就是同意,如果全部散开,那就是不同意。”

“真的聚合起来了?”这是阮苏问的原话。

温惜寒:“???”

阮炘荑说得有理有据,还拿出了自己拍的照片:“对啊,你看我下午还拍了照的。”

温惜寒:“……”

阮苏拿过阮炘荑的照片看得非常仔细,嘴上却说:“骗人的吧,肯定是你之前的存图。”

“怎么可能。”阮炘荑力证自己的清白,“你看拍摄日期和时间。”

阮苏没放过照片里的任何一个细节,放大后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几遍,“我又没亲眼看见,我不信。”

阮炘荑语塞,从阮苏手里抽出手机,无语地坐了回去。

抿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阮苏清了清喉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个照片,你没有骗人?”

阮炘荑夹起块烤鱼,没有回答,而是问:“妈妈,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妈咪她是怎么走的?”阮炘荑很自然地将烤鱼放到了温惜寒碗里。

薄唇紧抿,阮苏缓声说:“先天性心脏病加多器官衰减。”

阮炘荑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会结婚?”

阮苏冷笑着说:“老爷子淫-威太重,想掌控的事情太多。”

顿了一下,声音明显低了下来:“还有……她也让我结婚。”

轻叹口气,阮炘荑重新带起一次性手套,继续剥起了小龙虾,“那我,是怎么来的?”

温惜寒还在吃烤鱼,一个剥好的小龙虾就投喂过来了。

“……”阮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其实……我也不知道。”

剥虾的动作一顿,阮炘荑取下手套将阮苏的酒杯斟满酒,缓缓开口:“妈,这些年辛苦你了。”

阮苏目光警惕地看着阮炘荑,直觉告诉她这小兔崽子多半又憋了个什么坏的。

果不其然,阮炘荑下一句话一点都没让阮苏失望:“后面,有我和我老婆在,你可以轻松一点了。”

“???”温惜寒险些被自己的口气呛到,“阮炘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阮炘荑径直将新剥的小龙虾喂进温惜寒嘴里,讨好地说:“未来,是未来老婆。”

白了阮炘荑一眼,温惜寒轻轻将她的爪子拍开。

两人间的小动作被阮苏尽收眼底,她郁闷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过小龙虾自己剥了起来。

今晚上三人基本没怎么喝酒,反倒是将阮炘荑准备的菜吃得没剩多少。

从冰箱里端出提前准备好的水果,阮炘荑又把酸奶插上吸管递到温惜寒唇边,温声问道:“今晚上还回去吗?”

回不回去并不是温惜寒一个人说了算,她偏头用眼神征询着阮苏的意见。

“不回去好不好?”阮炘荑紧贴着温惜寒坐下,晃着她的手臂说,“你都好久没陪我了,我最近觉都睡不好了。”

阮苏暗自磨牙,如果不是喝了三杯红酒,她真的想立马开车走人。

嗯,走之前再把温惜寒给带回去。

阮炘荑继续没脸没皮地贴着温惜寒,撒娇道:“好不好嘛~我都失眠好几晚上了……”

“软软——”

考虑到计划之外的阮苏,阮炘荑站起身,善解人意道:“妈妈也一起留下来吧,我去收拾一间卧室。”

“你喜欢哪个房间,顶楼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房间是现收拾的,还是顶楼离得最远的。

第104章 自动加辈

“不怎么样。”阮苏跟着站起身, 脸色微青,“我喜欢你对面的房间。”

阮炘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除了那个房间,其他的都可以。”

阮苏冷笑一声, 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阮炘荑, 幽幽开口:“我睡你的房间。”

“???”阮炘荑不甘示弱地回视过去, 语气莫名缺点底气,“那更不行。”

“行。”阮苏下颌微仰, 一副势在必得地语气, “那小寒晚上和我睡。”

……

阮炘荑面上一哽,深吸口气,艰难地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就对面的房间。”

阮苏想了想, 非常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好,我去收拾房间。”说完这句话,阮炘荑就趿拉着拖鞋“蹬蹬”地跑上了楼,生怕晚一秒,阮苏就会反悔似的。

目睹全程的温惜寒哭笑不得地喊了声:“姐——”

阮苏耸耸肩, 重新坐了回去, 半感慨半怀念地说:“还是小时候乖, 现在就跟叛逆期到了一样。”什么事都要和她对着干。

想起小时候的阮炘荑, 温惜寒眉眼不禁柔和下来, 勾着唇角说:“软软她……”

“小寒。”像是知道温惜寒会说什么,阮苏急忙打断她,“你就是太放纵她了,这样很容易让她蹬鼻子上脸的。”

早已体验过阮炘荑蹬鼻子上脸的温惜寒:“……”

三楼卧室。

阮炘荑将床单、被套换好, 又去浴室检查了下洗漱用品, 还贴心给阮苏准备好睡衣和充电器, 以及睡眠香薰,才轻手轻脚的掩上门,下楼回了客厅。

轻咳两声,阮炘荑主动收拾起餐桌上的残局,并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会儿不早了,妈妈你要休息了吗?”

阮苏正在和温惜寒聊天,冷不丁听见阮炘荑这没安好心的一句话,气得胸廓的起伏都变得明显了。

怕母女俩再次掐起来,温惜寒象征性地看了眼时间,做起了和事佬:“是有点晚了,姐,不然我们明天再聊?”

“嗯。”阮苏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偷偷朝温惜寒使了个眼色,阮炘荑加快手上的速度将碗筷收拾好,然后全部放进了洗碗机里。

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阮炘荑弯腰从果盘里叉起块西瓜,声音略微含糊却是非常的有指向性:“走吧,先去看看房间,不满意再换。”

阮苏太阳穴微跳,冷冷地哼了一声,很难得的没有呛回去。

温惜寒汗颜,重重地掐了下阮炘荑的纤腰。

“嘶——”阮炘荑面不改色地揉着腰上被掐的地方,径直搂过温惜寒的肩,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妈妈请?”

阮苏冷脸走在最前面,“几楼?”

“三楼。”阮炘荑挽过温惜寒的胳膊,压低声音抱怨道,“好痛。”

温惜寒目不斜视,用更低的声音回她:“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