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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3)

阮炘荑撇嘴,在到三楼时,主动松开温惜寒的手,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推开了门。

阮苏抬脚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挑眉问道:“你卧室呢?”

“斜对面。”阮炘荑还以为阮苏要进去看看,便说:“三楼就只有两间卧室,两个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只不过朝向不一样。这一间每天早上能照到太阳,采光要好一点。”

“你不是习惯早起嘛,住这间就非常合适了。”

阮苏唇角微抽,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阮炘荑赶紧走,别在面前碍眼。

“妈妈早点休息。”阮炘荑自是巴不得,拉过温惜寒的手,飞快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相当行云流水,等阮苏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将温惜寒带到自己卧室,阮炘荑松开手,挠了挠后脑勺,略显局促地开口:“那个,你先洗澡吗?”

“嗯。”温惜寒点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没有带换的衣服。”

“穿我的。”阮炘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就兀自笑了起来,“我去拿。”

这栋别墅阮炘荑总共就只来过几次,虽然一些基本生活用品还算比较齐全,但后续要添置的东西依旧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衣服。

看着空无一物、比脸都干净的衣柜,阮炘荑沉默了,差点忘了,唯一一套睡衣在不久前给了阮苏。

深吸口气,阮炘荑抿唇将自己带回来的大行李箱一点点打开。

同空落落的衣柜相比,这个行李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被塞得满当当的不说,在阮炘荑打开的时候还从边缘掉了好几样东西下来。

温惜寒看着打开就不容易再合上的行李箱也沉默了。

阮炘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蹲下身子,依次将行李箱里整齐塞进去的衣服、电脑、化妆品、香水、首饰、手表、甚至还有几件瓷器、一副名画……等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咽了口唾沫,温惜寒迟疑着问:“你是把你房间给搬空了吗?”这典型的土匪行径,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是去哪里施行‘三光政策’了,也难怪那会阮苏会这么生气。

“没有啊。”阮炘荑拿了两套衣服出来,语气遗憾,“还有大件的没搬,主要是这个行李箱装不下了。”

温惜寒:“……”

“睡衣。”阮炘荑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温惜寒,“其他的在浴室里。”

温惜寒接过,小心避开阮炘荑随意放地板上的青瓷,“我先去洗澡了。”

又指了指地上这一堆,“你还是收一下吧。”

“嗯好。”阮炘荑笑着应下,声音温软,“我马上收。”

在温惜寒洗澡的时候,阮炘荑迅速将地板上的一大堆东西给收拾了。

把行李箱放进衣柜深处,阮炘荑抱着那幅名画,放轻动静出了房间。

她准备将画挂到客厅,只是没想到会在走廊和出来接水的阮苏撞个正着。

阮炘荑刻意放慢脚步,想让阮苏走在前面。

但阮苏没有动,凝眸一瞬不顺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画。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心虚地问:“怎么了?”

阮苏收回目光,敛眸淡声说:“那幅画,是她画的。”

阮炘荑:“???”

忙不迭将画转了个方向,仔细观摩起来,边看还边感慨道:“这是国画大师苏訫的绝笔之作,当年可是拍出了千万的惊人天价,妈咪她居然这么厉害呀。”

阮苏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当年拍下来的那个冤大头就是我。”

阮炘荑干笑两声:“那妈妈你也挺厉害的。”

气息微沉,阮苏抬脚迈下楼梯,嫌弃地问:“你出来干什么?”

阮炘荑缓步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准备把画挂客厅的。”

阮苏轻“嗯”一声,又问:“小寒睡了?”

“没有。”阮炘荑如实回道,“她在洗澡。”

闻言,阮苏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抿唇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的出水缓缓响起。

在客厅选了个最适合挂画的位置,阮炘荑小心将画放到沙发上,随后走进厨房,拿出小奶锅准备热牛奶。

饮水机的出水声已经停下。

阮炘荑拿着一盒大牛奶才厨房探了个脑袋出来,“妈妈,你要喝牛奶吗?”

阮苏捏紧玻璃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随便。”

“噢。”阮炘荑拿着牛奶悻悻地缩回了头。

将灶火拧开,阮炘荑想了想,还是热了三杯牛奶出来,并给其中一杯加了些糖。

阮炘荑端着三杯牛奶出来的时候,阮苏还没有上楼,一个人站在沙发边,盯着那幅画出神。

“妈妈?”阮炘荑喊了她一声。

阮苏阖上双眸,略显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喝牛奶。”阮炘荑将其中一杯没加糖的牛奶递给了阮苏。

阮苏晃着神接过,淡声说:“这幅画,不要挂在客厅。”

虽然不解,但阮炘荑并没有问缘由,而是点头乖巧应下:“好。”

顿了会儿,阮苏又说:“不要去查她的事,你查不到的。”

“为什么?”阮炘荑确实有去查莘翊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去实践就被阮苏点破。

阮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眸光幽深,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因为我都没有查到。”

“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的,能力超群,什么都会,背景却干净得不可思议,还没有什么过往。”

眉心一点点拢起,阮炘荑低声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她不是A市人,因为一些事情突然搬来A市的?”

阮苏摇头,释然道:“这些我都想过,也怀疑过她可能是某位大家族的人,总归不可能查不到。”

环顾四周,阮炘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那有没有可能,她是小时候被拐卖,然后在国外不知名的小岛上训练出来的特工?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阮苏:“???”

曲起食指毫不留情地给了阮炘荑一个爆栗,没好气道:“你是电影看多了?”

阮炘荑揉着被敲的位置,委屈的辩解着:“我这不是猜测嘛……”

“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的。”阮苏咬牙切齿地说。

阮炘荑还没死心,摸着下颌说:“万一是假死呢?妈妈,我们要不要去验证一下?”

阮苏:“???”

难以置信这话是从阮炘荑这个‘大孝女’嘴里说出来的,阮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好的,我马上就滚。”阮炘荑端着牛奶,低头绕过阮苏往楼上走。

但没走两步,阮炘荑就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开口:“妈妈,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咳了两声,阮炘荑犹豫着说:“就是那个……称呼问题。”

“小姨她该怎么叫你啊?”

阮苏拧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她跟着我叫好像挺不合理的。”阮炘荑小声说。

“你想跟着她叫?”阮苏重重呼出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想叫我姐?”

阮炘荑:“???”

作者有话说:

今天依旧是大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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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耐心好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阮炘荑觉得自己莫名被阮苏扣了顶高帽子, 还是摘不掉的那种。

阮苏嫌弃地乜了她一眼,启唇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阮炘荑语气诚恳地建议道:“我是想说, 要不就各论各的,不然跟谁叫都不合适。”

“辈分全乱套了。”

阮苏若有所思, 一脸深意地开口:“这件事你和小寒说了吗?”

阮炘荑摇头:“暂时还没有。”

抬手指了指楼上, 又说:“我先上去了,她应该快洗好了。”

“嗯。”阮苏抿了口牛奶, 微微颔首。

“妈妈, 你早点休息。”说完,阮炘荑就端着牛奶上楼了。

其实关于阮炘荑说的那两种可能,阮苏最开始也是怀疑过的。

但冷静下来, 仔细将有些事情回忆一遍,阮苏发现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莘翊会离开,仿佛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几乎什么方面都有涉足,甚至还会看风水、面相……

那时候的阮苏是不信那些东西的, 毕竟现在是科学社会, 迷信误人。

一直到莘翊不小心在她面前露了一手, 才将她多年来坚定不移的认知击退得溃不成军。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阮苏心有余悸问莘翊。

莘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眉眼温润, 声音轻柔:“苏苏,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但无论有还是没有,你要记住那句话, 因果轮回。”

“换用科学的话来解释,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两个维度, 我们和它们所处的维度空间是不同的,而且每个维度都有相应的规则和制度,想跨越或者干涉另一个维度的事情,则需要通过一些特殊的媒介。就比如‘因果’。”

莘翊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回到属于我的维度去。”

阮苏反问她:“那我会是你的因果吗?”

“是的吧。”莘翊将一串用玛瑙珠子串成的手链戴到阮苏手上,郑重其事地说,“避邪的。”

而那串手链,自莘翊离开后,阮苏就再也没有戴过。

垂眸看着倚放在沙发上的画,阮苏缓缓蹲下身,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框角,低喃道:“所以,我真的是你的因果吗?”

阮炘荑端着牛奶回房间时,浴室淅沥的水声已经停下。

将牛奶搁下,阮炘荑拉开椅子坐下,晃着一条腿,无所事事地玩起了手机。

没两分钟,浴室的门开了。

温惜寒穿着纤薄的丝质睡衣,染着一身水汽从里面出来。

阮炘荑一点都不犹豫地锁上屏幕,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起身相迎道:“小姨,喝牛奶。”

温惜寒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神情-欲言又止,隔了会儿才说:“等会再喝。”

“好。”阮炘荑走到温惜寒身后,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我帮你擦。”

温惜寒顺势收回手,默许了阮炘荑的动作。

动作轻柔地擦去发尾的水珠,阮炘荑一点点往上擦着,同时还不忘用指缝将发丝梳顺。

直到头发上的大部分水珠被擦去,阮炘荑才停下擦拭的动作,弯腰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耐心地将发丝全部吹干。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戛然而止。

“好了。”阮炘荑妥帖卷好线后,将吹风机放进了柜子里。

“谢谢。”温惜寒转过身,还不待她多说点什么,一根细长的食指就抵到了她的唇边。

“嘘——”阮炘荑将半湿的长怕搭到手腕处,温声说,“我去洗澡,你乖乖把牛奶喝了。”

温惜寒点头,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有些抵触,踟躇着开口:“软软,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姨了……”

阮炘荑愣了一下,复而点头笑着应道:“好。”

抬手将温惜寒额迹的发丝别到耳后,阮炘荑眉眼温澈,语气温柔:“我刚刚和妈妈说了下称呼的问题。”

温惜寒抓住阮炘荑还未收回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那……她怎么说?”

曲起食指刮了刮温惜寒白皙的脸颊,阮炘荑笑着说:“她说让我问问你,毕竟你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纤眉微拧,又很快松开,温惜寒的声音很轻:“我都行,没什么意见。”

“噗嗤——”阮炘荑轻笑出声,手腕一转反握住温惜寒的手,并轻轻将她拉进了怀里。

下巴轻垫在温惜寒瘦削的肩上,阮炘荑贴着她的发丝说:“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温惜寒羞恼地拧了下她的腰,“说正事。”

“嗯~”阮炘荑往后退了小半步,注视着温惜寒的双眸,认真说道,“以后就各论各的。”

“你还是叫我妈妈‘姐’,但我不叫你小姨了。”

“姐……她没有意见吗?”温惜寒依旧有些顾虑。

“她自然没有意见。”阮炘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那总不能让我跟着你一起叫她姐吧?”

温惜寒:“……”

气得捏住阮炘荑的耳朵尖,冷声赶人道:“一天没个正形,快去洗澡!”

“这就去。”阮炘荑揉着耳朵拿过放床边的睡衣,在进浴室前还不忘叮嘱一句,“记得把牛奶喝了,是茶几上那杯噢。”

牛奶有两杯,一杯放茶几上的,一杯在矮桌上。

温惜寒拿起放茶几上那杯牛奶,喝了一口。

入口温温热,还带着丝丝回甜,奶香浓郁,甜得恰到好处,亦让温惜寒的眉眼舒展了很多。

阮炘荑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时,温惜寒已经将灯光降了两个度,背着她躺在床上。

怕吵到温惜寒休息,阮炘荑拿着吹风机再次进了浴室。

轻手轻脚地收拾好,阮炘荑关了所有的光,摸索着从床边爬了上去。

在温惜寒身侧躺下,阮炘荑小声问:“姐姐,你睡了吗?”

“睡了。”温惜寒睁开双眸,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了阮炘荑越凑越近的轮廓。

温软的呼吸仅自己离一指不到的距离,温惜寒吞了吞喉咙,抬眸看着突然停下来阮炘荑。

“我想看看你。”阮炘荑俯身吻了吻温惜寒的唇角,声音微哑,“可以开盏灯吗?”

在阮炘荑又吻过来的时候,温惜寒咬住了她的下唇,果断拒绝道:“不可以。”

“好吧……”

推了推阮炘荑的肩膀,温惜寒偏头避开了她的唇,“你锁门了吗?”

细密的吻落在白皙的脖颈上,阮炘荑回忆了下,说:“好像没有。”

温惜寒推开她,催促道:“去锁门。”

阮炘荑撇嘴,飞快跳下床,“哐哐”几下将门的内锁全部给拧完了。

走廊外,阮苏正准备回房间,就听见了隔壁锁门的动静。

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两下,阮苏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时间,心情难以言喻地也锁上了房门。

翌日,阮炘荑很早就醒了。

她睁眼的时候温惜寒还在睡觉,撇了眼时间,觉得还早,将还没有响的闹钟全部关了,就又窝进了温柔乡里。

再次睁眼,阮炘荑是被温惜寒唤醒的。

“唔——”阮炘荑伸了个懒腰,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见温惜寒已经下床穿好衣服,阮炘荑又慢半拍地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温惜寒瓷白的脸上还有没褪完的起床气,语调凉悠悠的,“快点起来了。”

阮炘荑撑着床坐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怎么这么晚?”

“肯定是你又把我闹钟关了。”温惜寒将衣服放到阮炘荑手边,睇她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挠了下后脑勺,阮炘荑换好衣服,又快速把被子、床单整理好,在温惜寒洗漱好之前将房间给收拾了。

下楼的时候,阮炘荑还和温惜寒说:“我觉得这个点,我妈多半都回去了。”

温惜寒整理着领口,一丝不苟地将吻痕全部遮好,确认没有不妥之处后,才低声反驳道:“你觉得,就没一次准过。”

阮炘荑揽住她的肩,摁下去一楼的电梯,“主要是我妈她耐心没这么好。”

“……”温惜寒朝她勾了勾食指,示意阮炘荑靠过来些。

“做什么?”阮炘荑问得不情愿,身子却非常听话地贴了过去。

“再过来一点。”温惜寒伸手环住她的脖颈,薄唇轻启,呵气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耐心不好?”

不怎么明显的喉结微微滑动,阮炘荑紧扣住温惜寒的手,低头擒住了近在咫尺的红唇,“猜的。”

“唔嗯——”温惜寒半推半就的,被阮炘荑压在电梯里上亲了个遍。

“叮——”电梯门开了。

客厅过于明亮的光线让温惜寒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但眼角余光在掠见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温惜寒抵住阮炘荑的肩膀,偏头躲开了她炙热的唇。

阮炘荑顿了一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再次亲了上去。

温惜寒忙用手捂住了阮炘荑的唇,并不断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客厅。

“什么?”阮炘荑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去,再看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的阮苏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

后知后觉地松开温惜寒,阮炘荑面不改色地替她整理好领口,后退一步,端起一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斯文模样。

温惜寒别过头,用纸将唇上残留不多的口红擦去,又重新抽出张纸扔给阮炘荑,“擦一下。”

阮炘荑瞅了眼客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电梯门摁来合上,没脸没皮地说:“我看不到,姐姐帮我擦一下?”

后槽牙微磨,阮苏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摆弄起了手里的遥控飞机。

调设好摄像头,阮苏操控着飞机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飞了一圈,然后在电梯门再次打开后,寸步不离地在阮炘荑头顶上飞着。

机翼转得“嗡嗡嗡——”的,跟只烦人的大苍蝇一样,甚至还越飞越低了。

怕误伤到温惜寒,阮炘荑默默朝旁边挪了些。

飞机晃悠悠地跟了上去,可以说是阮炘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阮炘荑:“……”

“妈妈,你幼不幼稚?!”

作者有话说:

阮苏:谁幼稚?

第106章 主动

“妈妈, 你幼不幼稚?”

阮苏没说话,操控着飞机悬停在阮炘荑头顶上,做出了无声的回应。

阮炘荑气恼地挠后脑勺, 脚一垛,干脆快步跑到沙发边, 紧挨着阮苏坐下。

阮苏抬眸冷冷地扫了阮炘荑一眼, 薄唇紧抿,然后控制着飞机使其稳稳地降停在了茶几上。

“吃什么?”阮苏将操作杆放到一旁, 翘起一条腿, 语调散漫地问道。

阮炘荑向温惜寒投去了征询了目光,复又轻咳两声,略显虚假地问:“妈妈, 你吃早餐了吗?”

闻言,阮苏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两个度,声音幽冷:“没有。”

干笑一声,阮炘荑心虚地看了眼时间,悄无声息的朝一旁移了点, 起身说:“我去弄点吃的吧。”

阮苏理所应当地“哼”了一声, 看向阮炘荑的眼神好似在说‘那还不快去’。

阮炘荑:“……”

在经过温惜寒的时候, 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想吃点什么?”

温惜寒用同样的声音回她:“清淡点的。”

“好。”在进厨房之前, 阮炘荑还借着阮苏的视线死角,明目张胆的在温惜寒脸上偷了个香。

哪怕知道阮苏并没有看见,但一与她意味深长的目光对上,温惜寒就觉得尴尬, 脸上臊得慌。

阮苏好似没有看出温惜寒的窘迫, 招呼她在身侧坐下后, 正色道:“我晚上有饭局,你要去吗?”

“我去,会不会有点不太好?”知道阮苏想为自己拓展人脉,但温惜寒还是有自己的顾忌。

阮苏敛眉思索片刻,轻声说:“软软也一起去。”

顿了下,又解释道,“没有应酬,就普通的可以带家属的聚餐。”

温惜寒想了想,点头应道:“好。”

怕客厅那两位祖宗饿着,阮炘荑进厨房后,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对半切开,又热了两杯牛奶,端出去给她们垫肚子。

“先少吃点垫垫,午餐应该要晚一点去了。”

注意到盘子里的两份早餐,温惜寒心细地问:“软软,你吃什么?”

阮炘荑回以一笑,顺手将纸巾放到早餐旁边,声音轻柔:“厨房里还有,我再洗点水果出来。”

素手端着牛奶,阮苏优雅地抿了一口,冷不丁提出自己的要求:“有菠萝吗?突然想吃点酸的。”

“有。”阮炘荑一本正经地回道,“还在超市里。”

阮苏冷冷地乜了她一眼,眼中的嫌弃无以言表。

阮炘荑得逞一笑,好心情地将客厅电视打开后,又钻进了厨房。

温惜寒忍着笑意,一双桃花眼微弯,眸中揉着潋滟又细碎的光,“姐,不然我在网上超市买一点菠萝?”

“不用。”阮苏到底是了解阮炘荑的,看了眼面前算得上是‘简陋’的三明治,声音清冷,“冰箱里应该没什么菜了,她自己会买。”

眉心微拢,温惜寒起身道:“我进去看看软软。”

一侧脸颊微鼓,阮苏继续喝着牛奶,摇头低念了声:“不中留。”

她算是看明白了,看似是那小兔崽子被吃得死死的,实则完全是反过来的。

温惜寒进来的时候,阮炘荑正在洗水果。

扫了圈厨房,温惜寒只看见半杯牛奶,然后就是阮炘荑才洗好的水果。

“软软,你吃什么?”

“嗯?”阮炘荑回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着问,“姐姐怎么进来了?”

温惜寒睇她,转身拉开了冰箱。

如阮苏所料那般,冰箱里很空,除了水果和三个鸡蛋,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网上买了点蔬菜,应该快送到了。”阮炘荑解释道。

“那你吃什么?”温惜寒关上冰箱,桃花眼里闪过丝不赞同和责备。

“牛奶,还有水果。”阮炘荑颇为遗憾地说,“就是没酸奶了,不然还可以给你弄个水果捞。”

温惜寒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脸上神情无奈,叹气道:“晚上有个聚餐,你要去吗?”

阮炘荑也不问缘由,而是直切重点:“姐姐要去吗?”

“是你妈妈那边的,没有应酬,应该是单纯的吃饭聊天。”温惜寒想去又有点不想去,所以想来问问阮炘荑的意愿。

阮炘荑新拿过一个盘子,动作利落地将洗好的水果切成块。

“可以去一下,她有几个耍得好的小姐妹,基本上每隔几个月都会简单聚一下,有时候还会带上后辈一起。我以前倒是去过很多次,不过上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去了。”

突然想到什么,阮炘荑切水果的动作一顿,捏着木质刀把,用力将刀尖刺进了菜板里,反应很大地说:“不能去,她肯定还没死心,又想变着法的给你相亲。”

“哼,我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温惜寒:“……”

“姐她不是这种人。”温惜寒觉得阮炘荑草木皆兵了。

阮炘荑捏起一块苹果喂到温惜寒嘴里,仰头看了眼客厅方向,压低声音说:“晚上让她自己去聚餐,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咀嚼的动作一顿,温惜寒往后退了一步,眉梢微扬,声音清清泠泠的:“不怎么样,晚上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阮炘荑不依不饶地问。

然而温惜寒仅用一句话就将阮炘荑的毛给抚顺:“这是带家属的饭局。”

阮炘荑眸光渐渐软了下来,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又往温惜寒嘴里塞了块苹果,往外赶人道:“厨房油烟重,你快点出去了。”

午餐虽然吃得有些晚,但阮炘荑弄得很丰盛,都偏清淡,而且全都是温惜寒喜欢吃的。

阮苏用力捏着筷子,用力到每个指节都泛起了白,但在看见阮炘荑端出一份切好的菠萝后,脸色才有所好转。

打开电饭煲,阮炘荑盛好一碗米饭,献宝似地晃到阮苏面前:“菠萝咕噜饭哟~”

阮苏:“……”

狠狠地咬了一口菠萝,阮苏面无表情地说:“阮炘荑,你幼不幼稚?”

“……”

忿忿地磨牙,阮炘荑给温惜寒盛了一碗后,故意柔若无骨地贴靠在她身上,腻软着声音问:“姐姐,我幼稚吗?我哪里幼稚了嘛?”

唇角微抽,温惜寒汗颜,昧着良心说:“不幼稚。”

阮苏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两下,一点都不给面子地低骂道:“死夹子。”

阮炘荑:“???”

吃完午餐没多久,阮苏就一个人先走了。

在走之前,她将地址发给温惜寒:“公司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你们晚上看着时间到,别太晚。”

温惜寒颔首:“好。”

阮炘荑站在温惜寒身后,假兮兮地说:“妈妈路上开车慢一点,到了说一声喔。”

阮苏懒得搭理她,开着车直接走了。

“嗯~”阮炘荑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懒泱泱地开口,“姐姐,午睡吗?”

“不睡。”温惜寒转身进了屋内,却还是刻意放慢脚步等阮炘荑跟上来,“我用一下电脑。”

“电脑在书房。”阮炘荑拿上一堆零食带着温惜寒去了书房,将电脑打开后,她单手撑着深色桌面,“这电脑我没有用过,需要什么直接下就是。”

温惜寒轻“嗯”一声,扫码登上自己的账号后,点开Office文档,专注地做起了PPT。

见温惜寒做得认真,阮炘荑也不好打扰她,自己拿上一盒乐高拼图,在柔软的地毯上盘腿坐下,自己照着说明书,研究起了面前的一大堆乐高碎片。

因为需要的图片和资料温惜寒都事先存进了文件传送助手里,再加上思路清晰、明确,这份PPT她做起来并不费力。

在某个抬眸的瞬间,温惜寒下意识地想去扶镜框。她一般坐电脑面前都有戴蓝光眼镜的习惯。

手上空落落的触感让温惜寒回神,她阖上双眸,缓解了下眼睛的疲劳,然后就被坐在地毯上认真拼乐高的阮炘荑吸引了注意力。

阮炘荑很瘦,尤其是脊背微弯,盘腿坐着的时候,看着就更瘦了。

短袖空落落地穿在她身上,手臂白皙纤细,跟根竹竿一样,但在抬手动作间,又隐隐能看见些肌肉轮廓,很有力。

瘦归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没有含糊。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一点温惜寒深有体会。

垂眸看了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温惜寒拿过手机,就着现在的角度拍了一张。

照片里,窗外阳光正好,云白天蓝,三三两两的树荫透过玻璃落了进来,阮炘荑侧坐在地毯上,头微微低着,发丝滑落,遮住了精致的侧脸,半露出来的下颌线瘦削分明。

说明书随意在腿边摊开,阮炘荑神情专注,一脸认真地挑选着细小的零件,而她面前,是一个已经初见大致框架的乐高城堡。

俨然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也莫名让温惜寒的内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就在温惜寒准备拍第二张的时候,阮炘荑有所察觉地转过了头。

她朝镜头露出笑容,好看的眉眼绻着笑意,眼眸清亮,眼神专注又深情,似缀入了无数细碎的星点,温柔又缠绻。

将两张照片保存,温惜寒搁下手机,继续做起了PPT。

而阮炘荑被温惜寒这么一打扰,已然没有心思拼乐高了。

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碎片卡到位置上后,阮炘荑缓步走到温惜寒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脖颈,软声撒娇道:“姐姐还没弄完吗?”

“还有几页。”温惜寒面不改色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好嘛。”阮炘荑很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语调更软侬了,“那弄完了,和我一起拼乐高好不好?”

温惜寒偏头,脸颊滑过阮炘荑的唇瓣,温润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对视两秒,温惜寒主动吻上了那两片粉润的唇瓣,“好。”

作者有话说:

想起之前一个朋友在群里发她和她对象的聊天,她对象故意夹着声音和她说话,然后问她好不好听,然后她回:死夹子。

第107章 郑重介绍

在做完PPT之后, 温惜寒将文档传到了自己手机上,关上电脑,学着阮炘荑的样子, 盘腿坐到地毯上,同她一起拼起了乐高。

这款乐高城堡很复杂, 光是说明书都有两本。阮炘荑拼了近两个小时, 也才将说明书的上册翻了四分之一左右。

温惜寒一坐过来,阮炘荑就将手里拼出来的乐高框架放到她手上, 还认真朝她讲解起了面前的说明书, 以及自己大致的一个拼图思路、以及现在拼到哪一步了。

“嗯,意思是还在拼框架内的一些装饰?”温惜寒按着说明书上的指示将小零件卡进正确是位置里,轻声吐槽了句, “结构太繁琐了,很耗时间。”

“对啊。”阮炘荑递给她一个小零件,又用食指勾了勾一侧拼好的地下室可以灵活活动的入口,托着下颌说,“这个模型算是按比例仿造的, 之前有个播主完全拼好都用了十多个小时。”

温惜寒手上动作不减, 快速将当前层次的小零件卡好, “那你拼好要多久?”

阮炘荑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可比性。”

“性质不一样, 他是做挑战, 我是拼着玩的。”

顿了一下,她又笑着说:“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在拼。”

温惜寒失笑,往后翻了一页说明书, 神色浅柔:“你看着点时间, 晚点还要出门。”

“嗯~知道啦。”阮炘荑半靠在温惜寒身上, 用手机定了一个五点半的闹钟,然后安静地看着她拼乐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惜寒听到了从肩侧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是阮炘荑靠着她的肩睡着了。

轻轻将手里的乐高放下,温惜寒别着手看了眼时间,才四点二十。

她没有选择将阮炘荑唤醒,而是单手托着她的脑袋,动作很轻柔地一点点让她躺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可避免的,弄出来的动静还是将阮炘荑吵醒了,她蹙眉不满地“哼”了一声。

“睡吧。”温惜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将衣摆扯下,遮住了露出来的腰迹。

又是一声轻“哼”,晕着浓浓的鼻音,阮炘荑翻了个身,侧躺在温惜寒腿上,单手环过她的腰,将脑袋埋进了腰腹间。

温惜寒放松身体,企图让阮炘荑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本来是想继续拼乐高的,结果才拿起小零件,就听见腿上的人梦呓道:“姐姐……”

“嗯?”温惜寒只好将小零件放下,抬手轻理阮炘荑额迹的发丝。

奈何有的人就是不老实,收紧手臂,还用鼻尖蹭了蹭温惜寒的小腹,呼吸炙热,声音软侬得不成样子:“陪我睡嘛。”

指腹一点点收紧,温惜寒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软软?”

回应她的是一声从鼻腔里氲氲出来的“嗯~”,拖着撩人的小尾音。

“你睡着了?”

“嗯~”这一声更轻更撩人了。

轻叹口气,温惜寒默默将地毯上的乐高收好,揽过阮炘荑的脖颈,轻声诱哄道:“我们回房间睡。”

但阮炘荑不为所动,还借力把温惜寒往下拉,糯声糯气地撒娇:“就在这里嘛。”

温惜寒叹气:“我去关窗帘。”

阮炘荑这才松手。

等温惜寒拉上窗帘再回来时,阮炘荑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怕阮炘荑着凉,温惜寒拆开一个抱枕,轻轻搭到了她腰间。

端过玻璃杯喝了点水,温惜寒放轻动静在阮炘荑身侧躺下。

甫一躺下,身侧不安分的小鬼就凭着本能贴了过来,一个劲地往温惜寒怀里钻,甚至还将一条腿搭到了她腿上。

温惜寒拉过薄凉被将阮炘荑的后背遮好,语气无奈:“软软,乖,快睡了。”

阮炘荑睡得很香,但温惜寒这会一点睡意都没有。

缓缓呼出口气,温惜寒闭上眼睛,好不容易熬了点倦意出来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闹铃声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阮炘荑翻身,蹙眉在地毯边缘摸到手机,关掉闹钟后,她看着手机屏幕放了几分钟的空,然后转过身枕着手肘,目光灼灼,一瞬不顺地看着阖眸装睡的温惜寒。

这下,温惜寒仅存的倦意也跑得一干二净了,睫羽轻颤,声音绻着丝哑:“做什么?”

阮炘荑目光越发炙热,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看看你,你好看。”

温惜寒嗔了她一眼,再开口时,声音中的哑意淡了很多:“几点了?”

“还早。”阮炘荑抬手覆住温惜寒的眼睛,无声地凑近,“才五点半。”

“该起来了。”温惜寒偏头错开了她温热的唇,但没躲过的炙热呼吸径直打在耳廓边,泛起阵阵痒意。

阮炘荑亲了亲温惜寒的侧脸,“再躺会儿。”

而这一躺,再起来时已经是六点半。

温惜寒看着时间,不禁扶额,没好气地瞪了阮炘荑一眼,微挑的桃花眼泛着粼粼水光,搭着脸颊上还未降下去的粉意,丝毫没有杀伤力,还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味道。

“你快一点,等会去晚了不好。”温惜寒将杯里早已冷却的水一饮而尽,赤脚踩到地板上的时候还踉跄了下。

阮炘荑急忙去搀扶她的腰。

温惜寒冷脸将阮炘荑搭腰间的爪子拂掉,三步一缓地进了浴室。

用力碾了碾指腹,阮炘荑曲着长腿在地毯上坐了会儿,才一溜烟地爬了起来。

阮炘荑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地毯连同薄凉被一起卷好,全部塞进了洗衣机里。

温惜寒正在浴室洗澡,听着淅沥的水声,阮炘荑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楼下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等阮炘荑简单收拾好再回卧室时,温惜寒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将手里夹心软糖剥开喂到温惜寒唇边,阮炘荑轻声问道:“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