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她的斗篷上却连一片雪花都没有。在那样猛烈的暴雪中行走,却能不染一点苍白雪色?
嗯,真是有趣。
她似乎在刻意避离人群,在一众欢呼声中显得格外孤独。似乎是注意到了克兰这处角落,她远远坐在对角,依旧离得很远。
“欢迎光临,需要来点什么?”
一看有新顾客到来,酒馆的老板娘连忙放下手中擦拭的酒杯。
“一杯热牛奶,再来一份面包,谢谢。”
陌生人的声音清洌而温和,却也流露着几分冰冷。
兜帽掩藏了她的容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将其摘下,与这座酒馆内欢腾的人群格格不入。
很快,一杯热牛奶和一些面包很快就被端上了酒桌。
但应她的要求,这些食物并没有直接端上餐桌,而是放在了一旁。正当克兰好奇她要如何用餐时,却发现托盘似乎被某种奇异的力量牵引,自行落在她的面前。
看起来,她似乎是饿坏了,虽然是小口小口地进食,却依旧吃得很快,一大盘面包很快从餐盘中消失了。
然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突然从窗外传来,还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或许是哪支夜行的商队吧,来这里避避风雪,很正常。
不……不对,商队的马匹可没有这种速度。
这些是战马,全部都是。十几匹战马组成的骑兵吗?这么晚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果然,酒馆的门闩被再度踹开。这次门闩可没有被顺手关上,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大雪涌入室内,让正痛饮的酒客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妈的谁啊?冻死人了!就不知道随手关门吗?!”
一位醉意醺醺的酒客忍不住朝身后骂道。方才他正喝得兴起,却冷不丁地被寒风从背后袭击了,一身的酒意仿佛清醒了不少。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僵硬而迟缓的迈步声。
“咔擦——咔擦——”
通体由黑色金属打造的战靴践踏在酒馆的地面,让木质地板发出一连串凄厉的哀嚎。伴随着脚步的缓缓逼近,寸寸开裂的地板霎时被蔓延的白霜所覆盖。
白霜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先前那位谩骂出声的酒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被白霜与地面彻底冰结,还在不断向上扩散。
来自双腿的知觉正从他的体内慢慢剥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酒馆内的温度忽然骤降,连壁炉与烛台的火光都黯淡了许多,原本光亮的室内突然被迷茫的夜色所侵蚀。
“我……我的腿……”
此时那位酒客早已被眼前惊悚的场景吓懵了,他艰难地转头,只能看到一只覆满黑铠与冰霜的大手向他伸来。
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彻底凝固——白霜已经蔓延至额头,将其彻底冻成了一尊冰雕。
而那只覆满黑铠的大手,也按住了他的头顶,五指向掌心聚拢。
一缕缕裂纹从其掌心向下迅速开裂,很快就如蛛网般虬结交错。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破碎声,整座人形冰雕骤然碎裂,当外部的白色霜壳开裂后,红黑色的内胆也随之寸寸断裂。
由于冰结得彻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随之渗出,但是人类骨骼与肌肉逐渐碎裂的刺耳声,在场的每一位酒客都清晰可闻。
不到一息之间,刚才那位还谩骂骂出声的酒客,已经化作一地红黑色的碎块。
与此同时,背对门口的的克兰并没有看到身后的惨状。
只是在白霜即将蔓延到他脚边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有些异样,似乎是这奇怪的白霜将什么东西打碎了,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棵奇怪的“树”。
它以一个圆点为中心,向四周呈树枝状扩散开来,以红黄蓝绿四色依次占据了四个方向。
更奇怪的是,纵横的树枝交错之下,组成了许多的交点,上面似乎还有字样,但由于太过昏暗,还未点亮,克兰看不清楚。
但是,看到最中间的那个结点时,克兰已经无法保持淡定了。
不知是自己眼花,又或者只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说明:
已激活核心天赋:魔法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