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南宫浔书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尘,“国师也知摧毁隙光珠会令本宫发怒?”
沈尘顿了顿。
宫中传殿下回来后疯疯癫癫性情大变,三日前他跟太子殿下简单聊了几句,都想炼几服还魂散给太子殿下喝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不需要了。
沈尘说:“是陛下的命令,臣无法违抗。”
“你没跟父皇说本宫需要用那颗珠子吗?”南宫浔书厉声道。
“陛下下令之时臣不在身侧。再者,”沈尘微微抬起了下巴,“臣直言,即使有隙光珠在,异地的人也无法来到逢川。殿下无需觉得可惜。”
“……”
南宫浔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他叹出一口颤着的气,知道自己迁怒他人实属不该,“你们都出去,国师留下。”
侍卫抱拳整齐地离开,沈尘站了起来。
南宫浔书重新坐好,愣神地看着他亲手打碎的镜子。
沈尘望着太子殿下优越漂亮的侧脸,问:“那是殿下很在意的人?”
“何止是在意……”南宫浔书快速擦掉即将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能让殿下伤神成这般,想必真的十分重要了。”沈尘道,“在那里有这样一个人陪伴着,殿下还能毅然决然的选择回到逢川,当真是心系万民……不愧为国之储君。”
“不用吹捧我,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南宫浔书穿习惯了简便的裙摆,现如今穿着这套厚重的长衫,难受得很,他随手拽起来,露出了他漂亮雪白的脚踝,“我听羽草说西川攻下了逢川两座城池,前线战况是不是异常严峻?”
沈尘看得一愣,心跳不由得重了几分,他忙移开眼睛,说:“前线之事臣不太清楚,不过确实……不太理想,但殿下您还有伤在身,养伤应放在第一位。”
“我已经没事了,打仗苦了百姓,我既然已经回来,便不能再拖,明日我就要上早朝。”
“殿下三思,至少要再休息十天半个月。”沈尘道。
南宫浔书眉头一皱,曲起了膝盖,“国师大人?你怎么还在这里?下去吧。”
沈尘:“……”
南宫浔书醒来后就没吃过东西,早晨不觉得,现在有点饿。虽然沈尘没有做错什么,但南宫浔书就是看他不爽。
他赤着脚从软垫上起身,一截小腿被沈尘收入眼底。
“既然国师大人不愿意走,就留下伺候本宫吃饭吧。”
沈尘:“……嗯?”
南宫浔书朝外使了个眼神,管事嬷嬷立即到厨房布菜。
等了一会,色香俱全的菜铺了满桌,南宫浔书让羽花站远些,然后冲沈尘勾勾手。
沈尘毕恭毕敬地站好,拿起了公筷。
“殿下……”羽花咬牙低声道,“这可是国师大人啊,让国师大人为您夹菜…不,不符合规矩吧?还是奴婢来?”
“不符合规矩?”南宫浔书撑着脸,问,“不符合什么规矩?在太子殿,本宫不就是规矩吗?”
“无妨。”沈尘并没有反抗的情绪,反而微微一笑,“臣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