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庆城内,归海拿着锣鼓在四下宣告,让所有人回家待着,谁敢出来,就军法处置。
东营已封,军中和被感染的士兵接触过的人不少,他们一个个都出现了症状,并被隔离在几个营帐内。
大家都不敢乱走,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更多人。
一片呻吟中,绝望笼罩着所有人。
东营纪律严明,大家都是熬了一年熬下来的老兵,都宁愿死自己,也不愿跑出去害人。
可城里头另外有好几个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奔走着,跑进了医疗所,导致好几个医疗所的医者也被感染上了……
不过一天时间,整座城,所有百姓都感觉到:
死神真的来了。
这一次,他们再无可能逃脱升天。
没得病的,闭门在家,苦苦拜天:“老天爷啊,求求您了,给我们一条活路啊……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可以死;那些孩子,何其无辜,求求您网开一面吧!”
得了病的,有些直接上吊的上吊,割脖子的割脖子,吞金的吞金。
没寻死的,关在屋内,静静地等死。
天亮时分。
一只信鸽飞出了庆城,飞进了北染的军营。
入了营地。
信鸽被刺杀,信被取下再三消毒,誊抄,再消毒,而后由第三个完全没接触过信鸽的人,带着誊抄的密信送进中军主帐。
等了一夜的大将军邵飞虎看到信,顿时哈哈大笑,对军师莫老山说:
“军师,计策成了,真成了。
“那鼠疫着实厉害,只一天功夫,就有发病者无数。
“你等着吧,三天之后,他们四万余人至少感染三万。
“五天之后,陆续死人。十天之,全城死绝……庆城,不战而败,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莫老山却愁:“可将军,若全城死光,那尸首死得满地都是,那边就成了鼠疫重灾区。在这消毒当中,如果我们的人,也被感染了,那可如何是好……”
大将军却一挥大掌,说道:“没事,我已准备好死士,到时,着人进城收尸火化,消毒战场,不消半个月,就可入城……皇上交给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邵飞虎是梁国贵妃的哥哥。
他仗着有靠山,真的是太不择手段,为所欲为了。
莫老山忧虑,好怕他们梁军也会遭到鼠疫的反噬。
*
一整夜。
玉鼎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眼见得天都亮了,城里头更是传来了各种不好的消息。
玉洲忍无可忍,终于写了一张纸条投进了玉鼎:
“阿索,你抵达你拿药的地方了吗?
“一直没等到你来信,我心里好担心。
“庆城这边恐怕要出大事了。
“细作不光在孟军医身上投了鼠疫,还在军队及其他地方也投了……
“我让人传令,所有人隔离在家,可天快亮了,四万人要吃,总得有人做吃食,人口一旦流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阿索,你要是买不到,也要告诉我一声,这样干等着,我心里要憋死了。”
不想,更可怕的事就在眼皮底下发生了:
投入玉鼎后,玉鼎竟没有把信送出去。
玉洲看到这情况,惊到顿时魂飞魄散:
天呐,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