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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兔别怕,娘这就带你去医馆!”
村里也有郎中,可小孩子生病,她不放心给赤脚郎中看,还是先去镇上找何郎中安全一点。
云蔷跑进来道:“夫人,雷电去备马了!”
冷凝霜一边跨出门槛,一边忙乱地吩咐:
“你在家看着二兔,我带他去医馆。”
话音未落,二兔哭着在后面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行!”冷凝霜厉喝道。
“我也要去!”二兔尖锐地哭叫了一声,跨过门槛时,腿太短走得太急,脚下一绊,顿时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腿都摔破了,却没有哭出声来。
云蔷于心不忍,忙去扶起他。
冷凝霜皱了皱眉:“你带他跟着。”
云蔷抱着二兔应了一声,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欢喜。
雷电和钟良牵了三匹马候在门外,皆面色凝重。
雷电迎上前郑重道:“夫人没骑过马,小公子让奴才抱着吧。”
冷凝霜也不说话,接过缰绳,踏上马镫,熟练地跨上去,又弯下腰将大兔从傻愣愣的雷电怀里抱过来,吩咐道:
“你和哈二看家。”
马鞭一甩,纵马而去。
钟良和云蔷急忙翻身上马跟上她。
雷电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顿了顿,和脚边的哈二对望了一眼。哈二仿佛叹了口气似的,转身,满心担忧地回到院子里,不痛快地趴下。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雷电则还在眉角抽抽地呆立着。
原来夫人会骑马!
夫人又一次颠覆了他对女性的认知!
娘子篇 第三十四章 伤寒,悲哀凄凉
冷凝霜一路纵马狂奔,前往何氏医馆。
路上,大兔在道边的树丛里连续腹泻了数次,因为上吐下泻得太难受,一贯安静的孩子竟哭得稀里哗啦的。
冷凝霜心如刀绞。
从症状看,她觉得大兔有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可才三岁的孩子却要受到这么痛苦的折磨,作为母亲,即使平常再冷静,此时的她也有些慌了手脚。
路上漆黑一片,只凭借挂在马上的灯笼以及头顶微弱的月光,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有好几次,马蹄差点陷入凹凸不平的水沟里。
她又是焦急又是慌乱,等到了何氏医馆,她整个人如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胸口发闷燥热,仿佛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几乎要缺氧而死。
她手忙脚乱地抱着大兔下了马,三步并两步冲到早已经关板的何氏医馆门前,拼了命地拍门,高声道:
“何郎中,何郎中,快开开门啊!何郎中!”
高声叫了好一会儿,隔着门板才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着哈欠,很不耐烦地问:
“这么晚了,谁啊?”
“何郎中,是我,我家大兔病了,又是吐又是泻,您帮我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冷凝霜的声音在严重地颤唞,在外人听来仿佛哭了似的。
好在何郎中一家与冷凝霜的关系一直不错,何郎中听说是大兔病了,忙打开大门,将一行人让了进来,身上还穿着中衣,便吩咐老伴何大娘掌灯。
冷凝霜忙把大兔抱进平常何郎中看诊的小屋,屋里有一张窄小的板床。
何郎中从老伴手里接过袍子披上。先摸了摸大兔烧得通红的脸,又掀开眼皮看了看,接着又让他伸出舌头,问他哪里不舒服。
然而大兔年纪还小,根本说不出自己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抱着肚子反反复复、可怜巴巴地说他肚子疼。
冷凝霜说这孩子白天还好好的,只是晚上这一会儿就上吐下泻,还发高烧。
何郎中闻言,皱了皱眉,这让她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何郎中将两根手指搭在大兔的脉搏上。细细地诊了一会儿,捋着胡须,沉声道:
“病起急骤。又呕吐吞酸,腹痛阵作,泄下急迫,脉滑,舌苔黄腻。有可能是小儿寒霍乱。”
冷凝霜的脑子嗡地一声!
她对霍乱这个词本能地产生排斥,因为霍乱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大型传染病。不过在何郎中说大兔得的并不是会传染的寒霍乱时,她忽然想起来,不会传染的寒霍乱用现代的叫法,其实就是急慢性肠胃炎。
在现代,肠胃炎这种病是很普通的。冷凝霜自己就得过不知道多少次,她本来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然而转念间,她就觉察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地愚蠢。炎症在现代之所以不算严重。是因为现代有抗生素,可这种东西古代却没有!
大兔的这个病一看就是急性发作的,用疗效缓慢的中药,去治疗急性肠胃炎……
她忽然有种天旋地转之感,身体发软。一个踉跄。吓得云蔷刚要上前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