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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姥姥永远都嫌她不够胖,总会留很多好吃的给她。
可现在看着她姥姥没有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舅舅,舅妈,小姨,姨父,表兄弟们都围坐在病床前。
那场面俨然是最后的告别仪式。
仅仅是这一眼,宁可就不觉红了眼眶,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向病床跑去,喊着:“姥姥,姥姥,我回来了。”
宁可姥姥偏了偏头,看清是宁可,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艰涩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宁可胸闷至极,眼泪流的更凶了,不由自主。
宁可姥姥缓缓地抬起没在输液的右手,想要摸摸宁可的脸,为她抹眼泪。
宁可领会了她姥姥的意图,握着那只长满了老年斑的手,将脸凑在姥姥的手上,说:“姥姥,您可要赶紧的好起来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孝顺您呢!姥姥。”
说这些话,无非都是自我安慰,在场的人都知道,好不了了的。
宁可舅舅拍了拍宁可的肩,说:“让你姥姥多看你会儿,她啊!最宠的就是你了。”
宁可听了,更是泣不成声,哽咽着问:“医生,医生,怎么说的。”
宁可的舅妈叹了口气,说:“唉!医生说这次救回来了,以后也是偏瘫了。你姥姥呀!什么高血压,高血脂,脑梗塞,心肌梗,一些子的病,这回病发,整个人就垮了。”
“平时不都是在控制血压吗?怎么就还有高血压呢!”宁可抽泣着问。
“高血压说是病也不是病,顽固得很,你姥姥又爱吃肉,不吃肉还闹脾气的人,哪里一下子能降得了的。”
宁可作为一个晚辈如何能责怪长辈?只是哭着喊着姥姥,姥姥的。
“苗苗啊!你也别紧哭了,你姥姥看了也跟着难受。”宁可小姨哑着声说。
“苗苗,你这回来也还没来得及吃饭吧,先去吃饭吧!也让你姥姥休息休息。”宁可舅妈说。
宁可抬手抹了把眼泪,紧握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您先睡会儿,我吃个饭就来啊!”
她姥姥好似听懂了宁可的话,眼睛眨了两下。
宁可鼻尖又是一酸,眼泪珠子又往下掉。
后来的几天,姥姥的状况越来越差,已经认不清人了,醒多睡少,眼泪直淌,也说不出话,原本胖乎乎的身体,连着这几日的折腾一下子就变得骨瘦如柴了,叫他们看着都难受。
宁妈他们都说姥姥已经脱了人形了,是救不回了的。
这叫宁可一向待人和气的舅舅也开始用自己的官职对医生施压,让他们制定一个方案来挽救姥姥的生命。
医生迫于压力,只能想方设法的救人。
用药也越来越复杂。
但姥姥还是走了。
在大年初十的时候走的。
那天,姥姥精神格外好,一碗清粥都吃完了,咿咿呀呀也能说得出一句话来了,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以为是好转了,其实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她姥姥说她梦见姥爷了,姥爷在那边一个人很孤单,总吃不上饭。
姥姥尽管说话说得很费力,他们听的也听得很吃力,但姥姥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了她走了要了姥爷合墓,她的钱都放在了哪儿,该怎么分,之类的话。
说着说着,就又不会说话了。
嘴巴歪了,眼斜了,气,断了。
当时的场景很乱,哭的哭,喊的喊医生,大家都明明白白的知道姥姥走了,可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后来的葬礼很隆重,也如姥姥的愿,将她和姥爷合墓了。
这是宁可第一次见证一个人的离世,那种死别带给她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
她的心情很乱,很杂。
她开始深思人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