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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魂断西泠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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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魂断西泠桥:

南齐时,钱塘(今杭州)西泠桥畔一户姓苏的人家生下一女,取名。这女孩长得眉清目秀。聪慧过人。父亲吟诗诵文,她一跟就会,亲戚朋友都夸她长大后必成为才女。

六岁时,父亲不幸病故。为了生计,的母亲忍辱为妓。几年的精神折磨,使她身心交瘁,十岁时,母亲竟一病不起。临终时,她把托付给贾姨妈:“我的心是干净的,但愿莫负我!”

几年过去了,已长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从喜爱读书,虽不曾从师受学,却知书识礼,尤精诗词,信口吐辞,皆成佳句。还酷爱西湖山水,她将自己住屋布置得幽雅别致,迎湖开一圆窗,题名“镜阁”,两旁对联写道:“闭阁藏新月,开窗放野云。”

每,总在西泠桥畔散步,眺望涟涟碧波,点点水鸟,她会情不自禁地吟诗放歌,倾吐心中的情愫。那时的西湖,虽然秀美,但还未经人工开,山路曲折迂回,游览辛劳,她便请人制作了一辆巧灵便的油壁香车。坐着这车,可以去远处。

车子灵巧,人儿娇美,穿行于烟云之间,恍如神女下凡。沿路行人议论纷纷,啧啧称奇,猜不出她是何等人物。苏旁若无人,一路行一路朗声吟道:

燕引莺招柳夹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

家住西传妾姓苏。

苏的名声传开了。豪华公子、科甲乡绅慕名而来。僻静的西泠桥畔顿时热闹起来。原想以诗会友,交几个酷爱山水的知己,不想来访者多是些绣花枕头烂稻草——衣冠楚楚的蠢才,十有**被她奚落出门。钱塘城内巨富钱万才数次登门,愿以千金娶为侍妾,也被拒绝。钱万才失了面子,狠道:“你有才貌,我有财势,惹恼了我可要心!”

贾姨妈劝她:“不妨寻个富贵人家,终身也有了依靠。”

道:“人之相知,贵平知心。岂在财貌?!更何况我爱的是西湖山水,假如身入金屋,岂不从此坐井观!”

贾姨妈担心母亲留下的积蓄用尽,将来生计无着。:“宁以歌妓谋生,身自由,心干净,也不愿闷死在侯门内。”

贾姨妈叹息道:“姑娘以青楼为净土,把人情世故倒也看得透彻!”

如此又过了几年,母亲的积蓄终于用完。二话不,操琴谋生,顿时成了钱塘有名的歌妓。

冬去春来,莺飞草长。一日,苏乘油壁车去游春,断桥弯角处迎面遇着一人骑马过来,那青骢马受惊,颠下一位少年郎君。

也吃了一惊,正待下车探视,那少年郎君已起身施礼。过意不去,报以歉然一笑。

这郎君名叫阮郁,是当朝宰相阮道之子,奉命到浙东办事,顺路来游西湖。他见端坐香车之中,宛如仙子,一时竟看呆了。直到驱车而去,阮郁才回过神来,赶紧向路人打听的来历住处。当他得知出身于妓家时,不禁叹一声“可惜”。

阮郁回到住处,的身影总是浮现在眼前,茶食无味,辗转难眠。他想,既是歌妓,与她相识一番,也是人生乐事!

第二一早,阮郁骑着青骢马,叫人挑着厚礼,径直来到西泠桥畔。

恰好贾姨妈出来,阮郁道:“晚辈昨日惊了姑娘,容我当面谢罪。”贾姨妈见他不似一般王孙公子气盛无理,便进去通报。

因游湖劳累,今日一概谢客。她倚在床边,不知怎的。总想起昨日遇见的那少年郎君。忽听此人到来,心中一喜,:“请。”

阮郁斜穿竹径,曲绕松柳,转入堂内。从绣帘中婷婷走出,四目相视,双方都暗含情意。阮郁英俊税洒,举止文雅,言谈中对西湖山水赞不绝口。道:“你既爱湖山,请到楼上镜阁眺望。”

镜阁墙壁上贴着书写的诗,阮郁念到“水痕不动秋容净,花影斜垂春色拖”时,不禁叫好,对更添了几分爱慕之心。

阮郁沉吟片刻,依韵和了一。知他是有才之士,便叫侍女摆开酒肴,两人对饮起来。

阮郁本是风流才子,此刻面对美景,趁着酒意,随口吟出不少佳句。更是喜欢,停杯抚琴,曲调悠扬缠绵,传递着眷恋之情。

此后一连几,和阮郁都在断桥相会。一个驱车前往,一个骑马相随,沿湖堤、傍山路缓缓而游,好不快活。

贾姨妈见和阮郁一见钟情,很是高兴,夸他们是造地设的一对。:“他是相国公子,我是青楼歌妓,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等阮郁又来时,心直口快的贾姨妈当着的面,问阮郁会不会变心。阮郁紧执的手,指着门前的松柏道:“青松作证,阮郁愿与同生死。”

与阮郁来到西泠桥头,正当夕阳西下,飞鸟归巢之时,周围一片静谧,激动地轻声吟道: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当夜,由贾姨妈作主,两人定下终身。之后,选了个黄道吉日,张灯结彩,备筵设席,办了婚事。

阮郁成婚的书信送到家中,阮道气得差点昏倒:堂堂宰相之子娶了歌妓,岂不被下人耻笑!但山高水远,一时又奈何不得。

阮道老谋深算,强按怒火,写了封信,连同一份厚礼,派人送至钱塘,交给阮郁。信中写道:既是品貌双全的才女,他并不反对这门婚事。还提醒阮郁不可贪欢于夫妻之情而荒了学业。阮郁、见阮道得通情达理,才放下心来。

过了些时日,阮郁又接到家书,阮道因受风寒卧床不起。急忙打点行装,催阮郁回去探亲。

阮郁赶回家中,见父亲安然无恙,不由奇怪,阮道怒骂道:“你被践女迷住心窍,我不略施计,你如何能回来?”不由阮郁分,命家人将他关进书房。阮道又作主,为阮郁另择名门闺秀。

阮母道:“等你完了婚事,取了功名,再娶几个侍妾,也非难事,想那姑娘也不会怪你失信薄情吧?”阮郁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