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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2 / 3)

几天后两人抽空回家。姜洛生的父母对儿子携妻归来喜不自胜,加上一干亲戚朋友同学都来祝贺,足足忙碌快一周才结束。

周末时两人终于得空到公墓前扫墓。难得的一场大雨过后,暑气消减,凉风习习,天空一碧如洗,树木墓地被雨水冲刷过,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恍惚中,徐晴看到外婆踩着白色云朵从远处朝她走来,容貌年轻美丽,眼睛清澈有神,像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外婆拉住她的手轻声说:“一切都会好的。”

番外无雪之冬1

留学的第三年,我也和大多数留学生一样,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过圣诞节。

圣诞节对于留学生们来说,和耶稣的生日无关,只是一个纯粹狂欢和交友的节日——在圣诞节前后,学校有近一个月的假期。若是不回国的话,辛苦了半年之后,任谁都想狂欢一下。因此,大约在几年前,东岸的常青藤盟校有个低调的华人留学生圈,每到圣诞节的时候大家都会聚会一下,交流一些信息。

我并不特别喜欢混小圈子,但能在节日的时候听到乡音,甚至还能间接知道一些故友的现状,并不是坏事。

往年的圣诞聚会,大都是在纽约或者新泽西州某位同学的单身公寓举行,消费是AA制,今年依然不变,只是地方大了许多——曾经在布朗读书现在正在华尔街工作一位学长慷慨地借出了他的大公寓,并且承包了我们的食物。

在这样的环境,无非是留学生们笼络感情的时候,天下中国人是一家,不论是以后留在美国还是回国,都互相有个照应。

我到达的时候,公寓里已经有约莫三十余人了,几乎都齐了,偌大的公寓灯火通明,暖气十足,说话声此起彼伏,可以想见热烈的气氛。此间的主人贺瞻带着顶圣诞帽,热情地给我一个拥抱,又迎我进屋。

“徐晴,快请进,大家都来了,就缺你了。”

贺瞻是我的校友,三十岁出头,高大魁梧,体格不输给欧美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华尔街的精英派头。

这两三年来,我忙于学习和授课,没什么时间到纽约,和他的见面总共也不超过五次,跟他实在算不上熟悉,可他对我却非常体贴仔细,时常打电话给我问我近况,是否需要帮助,我对他的热情一直感到困惑,直到有次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是郑子墨跟他提过我的缘故——郑子墨总是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屋子中约莫有一半都是熟系的面孔,毕竟东岸的常青藤盟校就那么几所,每年从国内来的学生大约十余人,当然也有好几位新人——都是今年来美国的学弟学妹们,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是微笑握手,我被人介绍,我又把我认识的人介绍给其他人等,大家互换电话、邮箱地址、MSN。

不过在介绍到某位明显眼生的新面孔的时候,我略微有点吃惊。

贺瞻说:“陈子嘉,哈佛。”

贺瞻口中的“陈子嘉”,是个让人印象十分深刻的男生,他身材高挑,修长挺拔,穿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笔直的深蓝色牛仔裤,至于相貌,皮肤白皙,双眸如星,真是说不出的鲜亮耀眼。

陈子嘉微微屈身,跟我握手:“师姐,你好。”

我有点吃惊:“你从波士顿赶来的?”

在这屋子中的学生们,大都是纽约临近的几州的学生,最远距离也不超过两小时,我可真没想到会有哈佛的学生也会来纽约参加这样的聚会。

从国内大学毕业到美国常青藤念研究生的并不算少,但大都是那几所学校毕业的,说起来都能称呼对方一声“师姐”“学弟”之类。

现场男女对半,二十分钟后,大家已经很熟稔了——聊天的内容从今天的糟糕天气渐渐转移到了更私人的问题上,比方打听家庭背景,现在就读的专业,以后从事的职业,是否回国等话题,毕竟都是留学生一场,以后没准有用得着的地方。

我乘大巴从新泽西过来,之前为了论文连续熬了好几晚上,非常疲惫,叙话之后就找地方坐下,吃了点披萨填了点肚子。

贺瞻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就过来陪我吃饭,跟我说:“不介意的话,晚上就住在我这里?”

我摇了摇头,“我在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

贺瞻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徐晴,你啊……还真是老性子。”

我笑了笑不语。

他于是跟我聊到别的话题上,“郑子墨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郑子墨和我的联系从来是不断的,联系得最不紧密的时候,每周也会有一个电话。

那天晚上大抵还是愉快的,中国留学生聚在一起,举杯道“圣诞快乐”庆祝假期的到来,随后就是玩乐。玩耍的方式和国内相差无几,扑克桥牌麻将,凑了好几桌。因为差人,我本来兴致不大,但还是他们被拉去玩桥牌。

我是到了美国后才学的桥牌,之前对它的了解完全是零。普林斯顿的数学系有个单独咖啡室,环境非常温馨,我在这里培养出了喝咖啡的习惯,也培养出了爱喝玩桥牌的习惯。玩桥牌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传统,如果你不会桥牌,甚至会被质疑是否有“数学系的精神”,因此每到聚会的时候,同学和老师聚会必然摆出若干张牌桌,当时还举行过桥牌大赛,我也去参赛过,在1br4决赛时被淘汰下来。不过现在距上一次玩牌,也有近一年的时间,手都涩了。

我无奈道:“我很久没有玩过了。”

“没关系,凑人而已。”

我坐下后发现我的搭档是那位让人印象极其深刻男生陈子嘉,他跟我点头,说话很客气,“师姐,请多关照。”

我说:“我手生得很。”

陈子嘉微微笑了,“我也是。”

桥牌需要两家默契配合,我和陈子嘉完全是陌生人,我原以为我们毫无默契,没想到,两轮之后我们居然已经赢了好几百分。最微妙的是,每当我出牌困难时,他总能接下我的困境,让我们连连得墩。

两小时之后,所有人都要哭了。

“徐晴你太过分了吧!算牌是无耻的行为!”

“我真是领教了,千万不能和数学系的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