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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辑 我写我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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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的女人不屑参与男人之间或是男人与女人间勾心斗角的游戏;写作的女人远离了争权夺利的陷阱;写作的女人淡泊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写作的女人不会为了身外之物放弃她心底的梦想。

§写作的女人

如今那些写作的女人,生长在不凋的花坛上,四季如春地绽放着,姹紫嫣红的花瓣衬着周围繁茂葱郁的绿叶,显得越发地鲜活。

早些年间,鲜花尚很稀罕,不说是一枝独秀也常常是星稀月朗的。绿叶那时的感觉很踏实,是万古长青、遮天蔽日的那种。后来不知不觉地,鲜花就像雨前的云彩一样蔓延开去,起先还能叫出名字来,比如幽兰墨菊寒梅粉荷,都是入了花谱的精粹;渐渐就变得不识了,不识是因为从未见过,冷不丁儿冒出来的,引进的外国新品种再嫁接再移植,属于奇花异草一类了。

不要说男人不识,就是以写作为生的女人们,也时时觉着自己的队伍正在日新月异。

翻开报纸刊物,走进书店书摊,不经意间那么多陌生的作者名字,是女人专用的很美丽很温柔的名字,从杂乱的绿叶上抢眼地浮上来。除了那些专职靠写作谋生的女作家女记者女编辑,还有女演员女经理女教师女大学生女主持人,再加女工女推销员女画家……真的好像凡是个女人都会写作了。弄得绿色曾有一度忧心忡忡,哀叹男人已被那些绚丽多彩的名字挤压、驱逐、覆盖了,就像那个“大地走红”的行为艺术作品。

但女人写作却绝不是刻意摆出来的千把万把红伞。女人写作本来就是春雨湿润的山坡上生长起来的红杜鹃。

只是因为曾经连年的干旱,女人被当做救灾的近水来用了;只是因为曾经多年的淫雨,女人头顶的阳光被粗壮的树木抢走了;只是因为曾经贫瘠的土地,女人被迫沤作了滋养草根的肥料。而一旦天下战事稍息,万物回归原位,即使有一缕薄淡的微光照耀,便能催发女人心底的情愫,惴惴不安地寻针寻线,然后静静地坐在窗前描龙绣凤,开始每日的功课。如今轮到现代的女子,当然不再用针线,而是用笔;再性急些的,用电脑键盘,嗒嗒地敲打。若是用奶奶一辈的眼光去看,这等劳作,同半个世纪以前的女红比较,恐怕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女人写作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水边路旁野地坡下,只要有土壤的一丝缝隙,花骨朵就悄悄地钻出来了。

人说,女人天生是爱说话的。

于是现代有文化的女子,把心里的话留到了纸上去说。就像是夜深人静时同恋人的喃喃低语,就像是对女友的真诚倾诉,就像是对自己的扪心自问,就像是对母亲和孩子的殷殷嘱咐……小女子也罢大女人也罢,女人总有女人自己的话语,把男人们没有时间倾听的那些金玉良言,说给不相识的人去辨认,女人写作便是女人活下去的一种方式。

人说,女人天生是爱做梦的。

于是就有读了些书的女人,把夜里和白日的梦,再写到书里去回味去梳理。虚无的梦变成有形的文字的时候,那梦便有了实现的意味,令女人体会出人生的美妙,大有男人醉生梦死一般的满足。女人的梦常常是五彩缤纷的,涂着女人的腮红唇膏眼影,飘扬着衣裙上灿烂的图案。等到用黑黑白白的滚筒印刷出来,叠成厚厚的一摞,那梦也变得沉甸甸地厚实起来,先前游移的浮色被过滤了,在阳光下折射出金秋田野的酣畅与丰富……女人的梦是女人生活的支撑,女人写作便是女人生活的补充。

人说,男人用大脑思考,而女人用心思考。

于是就有那些冥思苦想着的女人,日日撕裂着自己再一次次将碎片拼接,然后用心血淘洗的金粉,镶在自己的笔端,蘸着用心血碾磨的文字,写出女人的思绪。女人眼里的世界是平和宁静的,彼此相亲相爱,亲如一家。女人不相信男人用大脑编织的谎言,她们洞若观火却又宽厚仁慈。写作的女人从心里流淌出那么多痛苦的眼泪,她只能用女人天生的直觉去判断是非,用充满了情与爱的文字,去抚平满目疮痍的大地……写作的女人从不对男人说你应该怎样,写作的女人只对男人说:你看,我是这样。

所以写作的女人永远是安静的。

写作的女人不屑参与男人之间或是男人与女人间勾心斗角的游戏;写作的女人远离了争权夺利的陷阱;写作的女人淡泊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写作的女人不会为了身外之物放弃她心底的梦想。

写作的女人很少甚至从不发表宣言。她们不追求中心和旗帜的位置,也不羡慕风光一时的荣耀。她们只关心自己作品的好坏,还有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欢乐。

写作的女人之间的竞争是友好而无声的。她们只在私下里悄悄阅读对方的作品,感叹着对方的才华,挑剔着对方的败笔,却极少当面称赞对方。然后暗中互相追赶着,绝不愿为了伤害别人却不留神伤害了自己。

写作的女人期望着通过写作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因此她对自己人格的要求往往近于苛刻。这样做多一半是为了她所爱的人。

写作的女人天天坐在窗前工作。在别人看来,她的日子未免有些寂寞单调,但她却不觉得,因为她活跃在许多精彩的故事里。

写作的女人似乎人情练达,通晓世事,但她总是偏偏搞不清楚自己的事情。高度灵敏的感官和神经使得她极易受到伤害,她的爱憎常常像一个安错了的情节。

所以写作的女人多是不幸的。

但写作的女人不后悔。她从写作中体验到一种创造的快感。

如果有人说,不,我所见到的写作的女人不是这样的。她们中有的人眼睛总是盯着大人物,一心想往上爬,溜须拍马令人作呕;有的人一贯打小报告中伤文友,告密诬陷无所不用其极;有的人在作品中,唠叨失态像一个怨妇或是泼妇;有的人机关算尽煞费苦心只为谋求一笔名不副实的奖金……

我只能回答说:那不是真正写作的女人。

那是趁着上帝打盹时,偶尔混入到写作的女人中来的庸俗小市民,就像稻田里的稗草;或是由于没有进化好,或是由于基因缺陷。总之,这大概很难免。

真正写作的女人,依然我行我素。

因此,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学会了写字和读书的女人,都可能写作但并非都能成为写作的女人。就像世上大多数植物都会开花一样。不同的只是有的花朵有果实,有的则没有。

§心态小说与人的自审意识

近年来,我越来越多地思索着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人为什么无法摆脱那种与生俱来、由死而终的痛苦;真善美作为一种美学理想普照人类,然而三者真正达到过内在的和谐么;人追求真实而真实的地平线有人曾经到达过么。在对于人的观念一次次重新思考中,我想为人的灵魂写一部小说。这是一种日益为现代人所困惑、所焦虑的关于人的存在的本质苦恼。我想同我的读者一起来认识自身。《隐形伴侣》绝不是一部反映“文化大革命”十年的作品,也无意再现北大荒的知青生活,更不想探讨爱情与婚姻的道德观念。尽管我的小说在取材上涉及以上几个方面,但我更希望它是一个大容量和高密度的载体,在通往广阔的宇宙空间的进程中完成对自身的超越。这里并没有此岸对彼岸的输送,只有天空对大地的俯瞰。这种超越并非为了什么实用的目的,而是为了只有在超越的过程中才能领略到的心理空间的奇特形态,以及作家的精神主体由此达到的充分自由境界。在文学十分强调本体、淡化目的的今天,文学仅仅是贩运私货的载体自然可怜,然而语言叙述过程却不可能脱离它的载体,即由语言构成的全部生活形象而孤立出现。文学如果不是为了体现人的内心对命运的悲剧体验和反抗意识,文学是否可能被创造出来又存在下去?如果我们能够在自己以往的长篇小说观念中,进行一次“定向爆破”,然后再来分析研究当代长篇小说的变化和趋势,我们就会发现,长篇心理小说的产生恰恰是当代人的观念以及文学的观念的一次重大变革的产物。

《隐形伴侣》开始写于1984年春天,当时知青小说刚从悲壮的英雄主义赞歌中逐渐冷却下来,很少有人对那样一种已经被反复描摹的生活感兴趣。但我却决定着手来做这件已使我耽搁几年的工作,有几年时间我一直在咀嚼那段独特的经历,而迟迟未敢轻易下笔。因为我不允许自己去步别人的后尘。那时我似乎已感觉到如果没有一种真正属于我的发现,一种对于历史、社会和人的更深刻的观察透视,创作一部平庸之作毫无意义。

自然,“文化大革命”十年是一个过程,“知青运动”也是一个过程,还有那个恋爱、结婚又离婚的故事,也是一个过程,可以写成历史画卷、史诗、全景式的浩繁巨著。似乎长篇小说的本体特性所决定,它应比中、短篇更多地担负起反映社会、时代的重大事件的责任。对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冲突进行全方位扫描。但是,我们也恰恰是从这样一种传统的长篇模式中,逐渐感悟到,真正作为组成社会、改造自然的主体的人,却异化在文学堆砌建构的那个物理世界之中。我们强调刻画生动的人物性格,而忽略人物内心活动的揭示,重视人物与社会的冲突行动而轻视人的自身的内部矛盾。尽管行动和性格为我们提供形象,但形象的立体性是否仅仅由此两维表层结构组成?形象的深层结构是什么?形象的内核或形而上的东西又是什么?以至于我们塑造了许许多多人物,人物的命运及其善恶却可以无一例外地在人的阶级性、社会性中得到解释;或归结于社会制度或社会环境。说得偏激一点,文学在被恢复名誉的人文主义思想旗帜下,塑造了人又毁灭了人;重新创造了人又扭曲了人——文学帮助人粉饰自己、蒙蔽自己、伪装自己;使得人永远也不能真实地、客观地、公正地认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