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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典藏版(上册)1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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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被女人围攻

晚宴设在御花园里。

整个下午,我都被皇帝和“微臣”的女人们包围着,说我的发型独特、眼影颜色好看,一个个娇声嗲气地在我耳边轰炸,要我教她们发型怎么弄,问我眼影在哪儿买的,太阳穴的青筋持续暴跳中……

我终于明白为何只有夏惜梅、庄妃和景妃三人能被册封为妃,这三个人对我的发型也是非常称赞,但她们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这场混战中,只是坐在御花园的亭中浅品清茶,淡然地看着我被一群女人围攻。

过了许久,我终于得到解放,这还得感谢白映雪的到来。她今日穿着一袭桃红色宫装,式样新颖,配着修身及地的百褶裙,裙摆处镶着各色的宝石珠花,将她的温婉娇柔展露无遗,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懂得穿衣服。

抛去夏之洛的记忆对我的影响,其实原本我并不排斥白映雪,可自从上次在惜墨看到了上官寻为她画的画像后,只要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养了半个月的伤,我的内心就极度不平衡起来。凭什么她可以在梅树下跳舞,我却连赏花的资格都没有?或许是我小心眼、不大度,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终于,我以尿急这个烂借口得以脱身,一个人像一缕游魂般在这绿柳成荫、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游荡。各种娇艳的花朵不断映入眼帘,联想到方才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若是用花来比喻她们,真是糟蹋了眼前这些生命力正旺的娇朵。

最吸引我的是不远处一大丛垂丝海棠,繁花满树、花朵悬垂、随风轻曳。第一次见到这种花还是上初中时,老妈带着我去公园玩,那时正逢公园举办海棠花节,红艳娇柔、绰约多姿、宛如彤云密布,让人心神凝醉、叹为观止。

不知是否因为身处古代的原因,我感觉自己变得像古人一样多愁善感,脑中不禁想起宋朝刘子翠所咏的《海棠花》,不知不觉地轻念出声:“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我正回忆着李清照的《如梦令》,思绪却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好诗”打断了。我回过头看向来人,只见是一个单眼皮、面容白净、长相一般却非常年轻的男人,他身着方领中衣,外套绛纱袍的官服。对于古代官服所代表的官职大小我也看不懂,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身居何种官位。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还算不错,因为他有一双我比较喜欢的单眼皮。我微微挑眉,我虽然喜欢单眼皮的男人,但是对于他这种随意搭讪的行为仍稍有不满,于是我不友善地吐了两个字,“有事?”

却见他年轻的面庞微微泛红,有些紧张,不忘谦谦有礼地回答:“这位姑娘,恕在下唐突,在下只不过……只不过是欣赏姑娘的才华而已。”

“姑娘?噗……”听到他唤的那声“姑娘”,我忍不住喷出声,“这宫里多的是妃嫔、美人和宫女,你口中所叫的姑娘却是少之又少哦。”我掩着嘴偷笑,呵呵,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家这么温柔地叫我“姑娘”。

“恕……恕……恕在下拙口钝腮。”他的脸上已经红云满布,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这个年轻男人似乎很害羞,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想来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花神祭吧,面对姑娘紧张得都不知道如何说话,若是真遇上心仪的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如何表达呢。我看他这副呆呆的表情煞是可爱,先前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我挺直胸膛,忍住笑意,道:“谢谢你的赞誉,哪里称得上是什么才华,只不过是因景生情,随口说说而已。”

他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感到非常惊讶,“呃?只是随口念了几句,便能将海棠花的神韵形容得如此贴切,姑娘的才华真是让人钦佩。”

“那倒不是,那是我先师的佳作,而非我的才能。”恬不知耻地盗用古人的名作冒充自己的佳作,实在不敢做,厚脸皮地尊称一句“先师”,但愿刘老在天有灵,不会怪罪我。

“敢问师承?”年轻男人又问道。

我只是冲着他浅浅一笑,并不回答。

他的脸又稍红了一些,见我不答,便自我介绍道:“在下朱远山,是今年科举新晋的榜眼。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姑娘芳名?”

我一听他姓朱,还是个榜眼,立刻想到黄百鸣主演的《开心鬼》。黄百鸣也是个单眼皮,长相十分讨喜,这个男人和黄百鸣具有一样的喜感,我忍不住爆笑出声,“朱榜眼,开心鬼?朱榜眼,开心鬼?扑哧……”

“开心鬼?姑……姑娘,不知在下的名字,有……有什么地方,能让姑娘如此嬉笑?”

“扑哧,没什么,没什么……”我强忍住笑意,换了副稍微正经的脸孔对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随便问一个姑娘家的名字,是件极其不合礼数的事吗?”

“啊,恕……恕远山唐……唐突了。”他又开始结巴。

“噗……”看他那副呆样,想到他的名字,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未止,突然被一群人莫名地打断了,“哎,这不是新晋榜眼朱远山吗?哟,还有弟妹瑞王妃也在这儿,真是好巧啊!”

我偏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太子上官允,他身后站着上官寻、上官谦、童武、齐威,以及三个没有多大印象的官员。我暗自吸了一口气,真是衰到家了,好不容易才甩掉一群让人青筋直跳的女人,这会儿又遇到一群来者不善的男人,其中还包括白捡的“老公”上官寻和刚认识没多久的“哥们”上官谦,这下可真是头大了。

朱远山听到上官允叫了我一声“瑞王妃”,愣愣地看了我好几眼,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分别向他们和我行了大礼,“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康王爷、瑞王爷、瑞王妃!”

他向另外三个官员也行了礼,这时我才想起那三个人,分别是新晋的状元郎、探花郎和刑部尚书单不群。

随后,我向上官允欠了欠身,声音脆脆地说道:“夏之洛拜见太子殿下。”

上官允似笑非笑,阴阴地开口道:“适才不知是何事能让瑞王妃笑得那么开心?不妨说来让我们也听一听、乐一乐。”

呵呵,这应该就是“太子”二字所代表的权威吧?可以随便就将别人的独乐乐变成众乐乐。可我并不想将我的快乐同他分享,更何况就算我说出来也是鸡同鸭讲。

我没有立刻回答,摸着头发,视线飘向别处,恰巧落在上官寻的身上。上官寻没有看我,他盯着脚上的一双鞋不知在看什么,而上官谦依旧是温柔浅笑地望着我,其他人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许久未见,瑞王妃倒显得生疏起来了?朱榜眼,你倒是说说看,方才是什么事叫瑞王妃笑得那么开心?”上官允见我不应,遂开口问朱远山。

朱远山老实地回答:“回太子殿下,方才下官碰巧路过此处,听见瑞……瑞王妃在此吟诗,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又说了下官的名字,之后瑞王妃便笑了起来,但因何而笑,下官也不得而知。”

他的回答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夏之洛是个不学无术的千金大小姐,这是全京城人都知道的事,她似乎只会到处惹是生非,以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和折磨人为人生目标。她究竟有没有在众人面前展露过才华?嗯,在我的记忆里貌似没有。

见这几个人惊诧探究的目光全部射向我,我的头顶立即浮现三道黑线,我无比幽怨地瞥了一眼朱远山,哥们,姐被你给害死了。

上官允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官谦则是一副兴致高涨的模样望着我,最奇怪的是上官寻,他那双黑亮的眼眸本来正在和鞋子交战,这会儿也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貌似在嘲讽:你也会吟诗?

“哦,吟诗?呵呵,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曾欣赏到瑞王妃的文采,能够得到朱榜眼的赞誉想必是不凡。”上官允这句话明摆着是讽刺。

可是朱远山不但没听出来,还好死不死地愣头愣脑地接了下去,“的确不凡。瑞王妃称其是先师佳作,也许是下官才疏学浅,寒窗苦读十载,却从未听闻如此佳句。能将眼前海棠花的形、色、貌描绘得如此动人,想必是瑞王妃过谦,才谎称是师作。”

“哦,什么诗?说来听听。”上官允这下真的好奇了。

朱远山一副激情澎湃的模样,念道:“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尤其是那句‘梅借风流柳借轻’,还有那句‘染尽胭脂画不成’,不,应该……”

面对他这一长串的当众称赞,我心中顿感焦急。那首诗真的不是我作的,其他几人的脸上露出了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的惊诧表情,显然也并不像朱远山这么想。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出口打断道:“多谢朱榜眼的谬赞,夏之洛自认没有朱榜眼说得那么神乎其神,那首诗的确是家师所作,非我谦虚。夏之洛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和各位赏花了,先行一步。”

我正欲转身离去,一直含笑的上官谦却在此时出了声,“瑞王妃是害羞了吗?是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害羞,还是见了三弟害羞?”

望着上官谦那抹带了一丝捉弄意味的微笑,我想要辩解的念头一下子涌了上来,可嘴巴几度张开,终究还是忍住合上。

他到底想干吗?就算我骗他我是个男人,他不也骗我他的身份和名字吗?这样应该扯平了吧?不管怎样,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扯我后腿。我气愤地瞪了他几眼,他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真是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