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然而杨易青却拂开那缕挂在他手臂的头发,食指托起她的下巴, 强行抬起了她的头。
“说。”
宫瑜暗暗叹气......早知道不早起了,早起的良民被人抓,锦衣卫的爪牙遍地开花,尤其是这个杨易青,说什么说啊......
下巴忽然一疼。
“嗯?”
宫瑜只好老实作答。
她二大爷十年前来的京城,无意中捡到了孤苦零丁快饿死的她,在四方街置办了住宅,目前靠扎纸人为生。
拜张公庙是初一十五都会拜一拜的,但凭心情,时辰不定 。
二大爷不知为啥半年前开始身体痛,吃药也不好,就听了算命的,带着诚心诚意来张公庙上头炷香了。
算命的谁啊?
打听来的 ,听说西华街那个瘸腿先生很厉害,就去了。
宫瑜说:“大人,您可随意打听一下,瘸腿先生在西华那片可出名了,民女排队排了好久呢。”
杨易青目光一凝,“不抖了?”
哎?
“天未亮,你一个弱女子不害怕吗?”
“大人,民女家扎纸人的,什么鬼都不怕。”
杨易青:“......”
宫瑜脖子抬得有点酸,她眨了眨眼,趁他不在意,头往后仰了一下,脱离了他的控制。
杨易青倒没说什么,只是在她肩上擦了擦食指,起身招手让她站起来。
宫瑜她二爷说,她的姿色虽比不上嫦娥,但可跟那玉兔一比。
当时宫瑜当作没听到。
可在杨易青眼里,玉兔这么令人嫌弃吗?
嘶~
宫瑜跪久了膝盖有点痛,但她人还没站直,就被杨易青拎着,跳下了枯井!
宫瑜:......
“你既不怕鬼,那就跟我一起查案吧。”
宫瑜贴着井壁不敢动。
时值将近正午,太阳几乎直射井内,不用火光照亮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井底枯草横生及小腿高,看不见底部,枯草被压到了一片,上面沾了些干硬的血迹。
井壁由许多石头固住,凹凸不平。
张大仙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成为一个抛尸地,不过刚跳下来时如此重力,底下却毫无震动,看来这地方远比想象复杂......
“你上香时,可看到那碟杏花糕?”
杨易青专注敲着井壁四周,却突然转头问宫瑜,眼神锐利。
宫瑜的思路一下被打断了。
她眨眨眼,“看到了,不知谁家供的,闻起来就香,可不便宜吧。”
他轻笑一声,用刀鞘四处戳了戳,“那你这香就不是头炷香了。”
咦?他竟然会笑?
哎?不对!
二大爷耶!
昨晚只睡了三个时辰,一大早起来,他跟我说不是头炷香?!
“那个,”宫瑜苦着脸,两个脚跟更贴紧了井壁,“既然我上错香了,大人能不能让我走?我就不妨碍大人公务了。”
“哦?不是民女了?”
宫瑜反应快啊,“民女没杀人,民女还上错香了,民女家二爷还卧病在床等着伺候呢,大人明鉴,民女无辜呀!”
“行了。”他阻止了宫瑜的嘤嘤嘤,“你看这枯井有何不妥?”
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
“大人你真怕鬼啊?”
他蹲下观察那血迹,又抬头看了看井口,“这么高没有砸痕,不像是扔下来的,倒像是......突然出现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