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瑜咬着牙,抓紧绳子,但身体还是支撑不住了慢慢往下滑,小腿没了力。
一定要抓住啊,即使现在爬不上去,也要滑着下去,绝不能摔!
谁知,绳子突然一抖!
“啊——啊——”
绳子被震开了,宫瑜整个人直接往下掉。
然后就掉进了杨易青的怀里......
他会接住宫瑜,宫瑜很惊讶,但她真的一点也不感激!
用力挣开退到一边。
你大爷的!
宫瑜低着头快速抹了一下眼泪,手疼死她算了。
“你——”杨易青顿了顿,“我看你爬了一半没力气了,再爬高一点摔下来我也接不住你。”
陈均在上面喊:“指挥使,没事吧?要不属下下去将她弄上来?”
“不用。”杨易青立刻一手搂着宫瑜的腰,另一只手抓着绳子绕了几圈,“拉!”
哎?
她怎么要自己爬,他却可以一动不动被人提上去?
他是锦衣卫啊。
宫瑜心里咆哮:他肯定是故意的!
腰间的手紧了紧,“别动。”
宫瑜连忙把手绕到他脖子后抱住,叹气......小命要紧。
“指挥使,有何发现?”
杨易青没答,蹲在井口仔细看了一圈,又看了看最近的房屋档铺。
四方街是一条老街,人口密集,商铺林立,但路还是泥路。
而这口张公井扩散至整个中心坪都是石路,非常平整的大理石。
所以很难在地面上留下什么痕迹。
杨易青:“老五还没回来吗?”
“没有。”
“一队人把这口井封起来,一队人去查看附近商铺,其他人都撤了吧。”
陈均还想说什么,杨易青抬手,“宫姑娘说得对,百姓供奉张公百年,不能因为小小案件就封锁了,初一十五要拜,初二十六也要拜,撤了吧。”
“可是娘娘那边——”
“嗯?”
杨易青似乎不愿意别人提起宫里那位娘娘,脸瞬间又冷了下来。
陈均:“是,属下这就去办,那这位宫姑娘......”
放我走!
宫瑜心里呐喊。
杨易青:“我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宫瑜连忙摆手,“大人,这光天化日,国泰民安的,民女自己回去就行。”
“民安吗?刚从这里抬出一具尸体,恐怕一时半会安不了。”
“呃,那是、那是——”
“我去看看你二大爷。”
“......”
好嘛,还是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曾经有个员外在二爷的店铺买纸扎,给他逝去的老娘祭祀,半天后忽然上门说二爷家的纸扎有问题,把他老娘的旧宅都烧了。
宫瑜只是去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二爷家穷,他不是要讹钱,而是......
员外烧了两个丫鬟给他娘陪葬,却装作意外的模样,把责任推脱给二爷,要告官。
二爷把这辈子攒的银钱都砸进去了,才免了罚。
他死死按住宫瑜,“不能去,不能去!记住了无说的话!”
了无,一个酒肉游僧。
之后二爷的店里就挂了一幅大字:易燃物,小心火烛,燃了啥都不负责,无冤无仇,无冤无仇。